人撂翻在地了。 看看差不多了,顾掬尘淡淡吩咐道:“停,将他们扔出去吧。”是死是活就看天意好了。 她正负手看着众狼卫拎起司徒长宁几人一个个往外扔,突然听到背后“咚”的一声闷响,然后就听到了弟弟惊呼声。顾掬尘猛地转身,看到不知所措的弟弟,以及摔倒在地鲁诺儿。 她愣了愣。弟弟与鲁诺儿两人已经安静了很长时间。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已无话可说。错事已做,越多的狡辩越发让人看出人品低劣。鲁诺儿也知自己犯了夫君最不能原谅的错误。她除了哭泣,也不知能再说些什么。 顾掬尘只得在心中叹气,不想再看这些纠心场面。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不会是弟弟出手杀了鲁诺儿吧? 她心中一急,快步上前,见鲁诺儿身上并没有伤痕血迹,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她出手搭脉,面上由凝重转为惊喜,看着还愣愣的顾掬文,笑骂道:“还愣着干什么?你夫人有喜了,你要当父亲了。” 顾掬文张大了嘴,惊得双目圆瞪,“诺儿,她怀了我的孩子?我要当父亲了……”他口中喃喃。 顾掬尘有些好笑,骂道:“是不是你的孩子你问我,我问谁去?快抱了你夫人找个地方休养吧。回家好好过日子,莫再与她闹了。” 顾掬文看向顾掬尘,脸上的惊喜慢慢收敛,面色平静的俯身抱起昏迷的鲁诺儿,慢慢向前走去。 顾掬尘看起向青翼,“派一百骑护送少爷少夫人回家。” 青翼躬身应诺,领命而去。 顾掬尘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顾掬文的背影,内心一阵纠结。出卖过,背叛过,再谈什么原不原谅,就是个笑话了,看在弟弟的面子上她倒是可以不计较。可是信任却是不可能的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 她在心底叹息一声。此次出宫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女儿。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有关顾家的。她这些年为顾家长远发展计,作了很多的布置。这些布置,她想全部交给顾掬文夫妇的,毕竟顾掬文才是顾家未来的掌家人。可是没想到世事无常,仅仅是因为司徒长宁的一顿王八拳,就搅乱了她的布局。后来此事也只能延后了。 又因为鲁诺儿心性不定,她的一些布置又将作另一番改动。这些布置细节工作繁琐庞大,又因为是有关顾家,她也不好假旁人之手,只能自己亲历亲为了。 她揉了揉额头,只觉头又有始疼了。以前这些琐碎事还能交与陈柬。那人作事谨慎,智计超绝,做事很是让她放心。可如今陈柬出任户部尚书,工务繁忙。有些事根本不好劳动他了。 她看向一直跟在身旁默不作声的迟寿,无奈道:“不老叔。暂时不去青山寺了。” 迟寿脸露担忧,“主子,那小主子,大师怕是照顾不来。而且主子若是延期,大师怕是会发怒。” 顾掬尘挑眉,“没法子。你也看到了,我这边出了些事情。原先的计划要改变了。”她眯了眯眼,眼神闪过厉色,“大雪山这些年也折腾够了。真以为我没法子收拾他们。此次司徒长宁竟然敢对顾家人动手,如果我顾家不还以颜色,大家还以为我顾家好欺负。去通知叶策,截断大雪山东路商道。哼,我倒要看看,他们倒底是不是神仙,可以不吃不喝……” 迟寿点头赞同,“主子说的对。这些江湖人长久不收拾了,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属下这就去办。” 数声鹰鸣,小黑破空而至。迟寿早就写好了信纸,将之绑在小黑的脚上的竹筒,放飞于苍穹。 看着越飞越高的小黑,直到它的鸟身逐渐看不见,顾掬尘转身带人离开这片山野。 秋色到处芳菲尽,更把残红铺折天。无人见秋色秋叶飞,无人听秋风吹尽江山曲。空山寂寂,人空渺。人山寂寞,山也寂寥。天际斜飞雁,弹尽世间离人肠。秋尽黛眉空,看一场情断离人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