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终身为父。你竟如此目无尊长!” “大哥,我,我这就去祠堂跪着。我这就去……”顾掬尘看着刚才还气焰冲天的云六,立时如耗子见了猫般蔫了下去。一时众少年哄然散走了。顾掬尘见此情形,不禁好笑。真是一物降一物。 顾掬尘抬头,见一袭月白长袍的云楚,走到的眼神冷凝的凤举先生面前。躬身行了一礼道:“还请凤举先生勿怪。舍弟顽劣。皆是有口无心之言。” “呃。退下吧。老夫要开始按课了。” 云楚躬身退下。瞟到诺大的听课堂中,只坐着区区七人,不禁心中长叹一声。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是无用。他转身退了出去。 身后的凤举先生,开口不急不徐讲道:“鸳鸯阵,是一种阵法。此阵法,前头两人各执盾牌并列,后面的两人抚摩狼筅跟在盾牌后边。每面盾牌用两支长枪夹护,拿智囊兵器的随在最后。作战时,伍长执牌走在前边,依次前进。听到鼓声而迟疑不前之人,会被依军法斩首。其余的人紧随盾牌前进。……如果盾牌手陈亡。这一伍下的士兵将通通被斩……” 顾掬尘听得聚精会神,可也听得毛骨悚然。令出必行,是这个据说威力巨大的鸳鸯阵的根本。不听令,必然全伍诛杀。 “……老夫根据这一段文字,画出了鸳鸯阵的布阵图。”说完示意侍立在一旁的他的老书童。立时,书童拿起讲案上的一堆册子过来。他本是想拿起那一整堆册子。可看了看课掌上只坐着的七人,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于是又重放回去,只数了七册,发给了课上的七人。 顾掬尘翻开了凤举先生发下来的阵图册子。见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锐气十足。册子上的人物虽画得拙朴,倒是仔细分明,让人能一眼看清。顾掬尘看了看自己的小册子。再了看讲案上还剩下的一沓册子。突然对这位凤举先生就生出了敬意。 要以一人之力,全部手写出这样三十多本册子,着实不易。这样辛苦的付出,可那些自视尊贵的世家公子也并未领情。非但没领情,还将这位敬业的先生如此冷嘲热讽了一番。她顾掬尘在学生中是异类。那这个凤举先生就是这钟鸣院先生中的异类了。 顾掬尘望着凤举先生清瘦挺拔的背影,起了同病相怜之情。 后来只要是上凤举先生的课。她皆老老实实,听得认真无比。平日里更是将从大师兄、二师兄那里坑来的好茶叶,好笔墨纸砚拿来孝敬给了凤举先生。 有一回玉衡先生看到顾掬尘将从他那里坑去的一把紫砂壶,送给了凤举先生后,冷着一张脸道:“小子。你莫要忘了。老夫也是你的先生?怎么不见你也拿些东西过来孝敬给老夫?不但没有尊老之意,还老是惦记老夫的东西,臭小子……你说你是不是很过份。” 顾掬尘讪笑,“……”看了看板着脸,斜睨她的玉衡先生,她有些好笑,这眼皮子浅的。这还是当代名士吗?好小家子气。莫不是被她给传染了。 顾掬尘想了想,“先生勿罪。我这就送一份礼给您老人家。” “大礼?给老夫?好。我倒要看看是何等大礼。” 顾掬尘提笔用细狼毫为玉衡先生画了一幅人物肖像画。等她画完,就见一个儒雅的玉衡先生跃然而出。如活过来一般。 在现代,顾掬尘是专门学过人物素描的。为了更好的破案,她特意跟着美术学院的表弟学了三个多月。玉衡先生刚开始看她提笔作画,就摇了摇头。他就是书画大家。这小子是班门弄斧呀。待看到那画像如他本人照镜子般一模一样,立时眼神大亮。他本是行家,自然知道这是另一种绘画技法了。他正待细问。可顾掬尘大礼送出,立时就跑走了。面前哪里还有人影。 “这臭小子……”玉衡先生摇头轻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