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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0)



    有可能永远没有尽头,也有可能下一秒男人就会吃力的眨动双眼醒来。

    刚开始盛瑜会开始做各种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关于陆权泽的内容非常多。

    上学时期的结婚之后的,如动画片一样杂乱无章的放映着,男人的脸从一开始的清晰变得模糊。

    甚至到最后盛瑜在梦里已经无法骗自己了。

    梦里的陆权泽比想象中的幼稚,他勾住盛瑜的肩膀低声抱怨不想大热天打篮球赛,因为全身都是汗,很臭的。

    说这句话的同时有些害羞的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他主要是怕盛瑜嫌弃啊。

    谁知道盛瑜在抬头的瞬间,满脸都是泪。

    男人十分吃惊,手忙脚乱的给他擦去眼泪,柔声的问道怎么了,盛瑜却只能摇摇头,让这个梦继续。

    在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盛瑜后来梦不到陆权泽了。

    某一天盛瑜在夜晚醒来,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是谁。

    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意志力开始腐败,维持表面的理性是它最后的倔强。

    小白退圈了,两人终于可以毫无忌惮的到处秀恩爱了。

    盛瑜正在给男人按摩胳膊,声音低低的带着无法言说的眷恋。

    你是没能看到网上鸡飞狗跳的样子,比我们那个时候闹的还要凶。

    哎,对不起啊,昨天下雨你给我做的纸灯笼放在阳台上忘记关窗全都湿了

    我没舍得丢,你说你求婚就给了我一堆破纸和一枚戒指,就不能、不能

    盛瑜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眼泪不由自主的往外冒,他很少哭,因为不想旁人看见实在是丢脸。

    但昨晚上,他看着那些被雨打湿烂成一团的灯笼时,撕心裂肺的疼。

    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忘记关窗户,为什么整日混混沌沌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今天十二月六号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啊。

    别贪睡,小心老婆跟别人跑了。

    盛瑜恨恨的拍了拍男人的胸膛,混蛋,你是不是看准了我不会跟别人走啊?

    安静的病房里,无人回应他的自言自语。

    盛瑶还未能了解事情的全部发生过程,y国那边传来了唐青鹤的死讯。

    和他那命不好的未婚妻一样,从高楼上纵身一跃,从此与世长辞。

    盛瑶心里说不出来的惆怅,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眼见着离医生所说的最佳觉醒三个月的时间就快要过去了,陆权泽还是没有丝毫转醒的征兆。

    盛瑶见着自家弟弟越发的消瘦沉默寡言,心疼的要死。

    把家里唯一会傻乐傻笑的困困抱到了病房,这才人缺少人气的白色房间多了一丝活力。

    盛瑜把困困揣在怀里,如同揣着一个小火炉。

    小家伙并不老实,大眼睛鼓溜溜的转,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叔叔,好奇的伸手指了又指。

    因为孩子小还不会说话,盛瑜便耐心的教他,这是舅夫。

    希望男人可以在孩子面前混个脸熟,以后进一家门好相认。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最好别等困困长得比男人高比男人壮了,陆权泽才醒。

    到时候不知道谁更尴尬,盛瑜想着想着就笑了。

    没一会孩子扁着嘴,咿咿呀呀的想要喝奶。

    盛瑶正巧出去买饭去了,盛瑜只好将困困放在宝宝车里,自己去给他冲奶。

    谁知他刚充好奶一回头,困困正努力的蹬着小腿,扒着床沿,胖乎乎的小手来回甩动的拍打在男人的胳膊上。

    一边打一边咿咿呀呀的喊着,盛瑜心里一颤连忙把奶瓶递了过去。

    顾作生气的凶道:困困不能打,这是舅夫,是长辈打不得的。

    你要是再打舅舅就要生气了。

    舅夫?

    突然,一道沙哑弱弱的声音响起,细微的像是困困的哼哼声。

    盛瑜猛的瞪大了眼睛,困困抱着奶瓶无辜的看着他。

    不明白自己的舅舅怎么一下子哭起了鼻子。

    小瑜?熟悉的声音再次从背后响起。

    不是错觉,不是幻听。

    那人终于醒了!

    盛瑜僵硬住的身体猛的软了下来,他转过头撞进一双深邃含着笑意的眼眸。

    陆你怎么才醒,叫我好等!

    这话语中,含着三分怨怼,七分娇嗔。

    抱歉,我回来晚了。

    男人将爱人深深的揽入怀里,爱意与歉意漫溢。

    从此以后,余生皆是你,永不分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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