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滔滔不绝的话忽然顿住了,伸出去拉他的手腾在半空,半晌才收了回去,“劲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许劲知一只手揣在裤兜里,没个站相,“你好像不太了解我,我本来就是这样。” 杨真被他堵的说不出话,场面就这么僵持着。 许劲知往边儿几步捻灭了烟,烟头随手丢进垃圾桶,回头时视线落在孟妍身上,没所谓的一抬下巴,“再看馄饨凉了。” “哦。”她后知后觉地点头,别人家里事自己杵在这儿多少不太好,低下头小声说,“那我,回家了。” 孟妍埋头经过他和那个女人,身后也没人再说话,又或是说了,混杂在喧嚣声里,她没听到。 她到家把馄饨摆在桌上,拆开打包盒里面的馄饨也还是热的,只不过没刚到手的时候那么热了。 时间不算晚,老爸也没觉得这个点儿回来有什么不对,拿了两把勺子分给她,顺便摁开了电视,“今天懒得做饭了,吃顿馄饨凑合。” 孟妍不挑食,好的赖的她都能吃,更别说这会儿想着刚才巷口那一幕,整个人心不在焉的,把勺子放进塑料碗里,随口应着,“好,爸。” 吃饭的时候她时不时往外看,看对面二楼亮灯了没。 只要灯亮了,就说明他回家了。 可惜,没亮。 孟妍兴致缺缺地吃完这碗馄饨,放下碗又上去二楼房间,拉开垂下的淡绿色窗帘。 她翻两下手机,往外看一眼,又翻两下手机,再看一眼。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时候,她拿下衣架上的外套穿上往外走。 孟重阳在下面看电视,见她下楼在屋里喊着问她去哪,她打幌子说出去转转。 孟妍回到馄饨店外那个巷口,树上花灯明明灭灭,哪还有他的踪迹。 他也没回去,那是,走了吗。 孟妍想来想去只剩下这个可能,他总共在这儿待了没到一个星期,跟她有多深的交情倒也谈不上。 只是她刚知道他就是小胖,结果这人马上又不见了。 像是到十二点就会消失的灰姑娘,扔下了这里短暂的一切。 不过,现实和童话正好是反的。 他应该是回到更大的城市,不屑于这挂破旧的南瓜马车吧。 孟妍在路口等了一会儿,看了眼手机才转身回家。 没走多远,她余光扫过花坛,看见一道瘦长身影虚倚在墙上。 孟妍偏头去看,许劲知站在那儿,他发丝轻扬,微垂着眼,地上是七零八落的烟头。 他本来就没瘾,不看别人抽自己压根想不起来这回事。 但今天杨真说了一句让他戒烟,他偏就在这冷风里,抽了一根接一根,一副没了烟就不能活的样子。 哪怕这会儿,杨真根本看不到。 他记忆里从小到大杨女士从没骂过他一句,没打过他一下。 顶多是前两年有次犯错,老妈生气关了他三天,他还犟着脾气不吃不喝,让他出来后可能是太久没进食,吃第一口反胃直接吐了。 杨女士心疼他,以后也没再用过这招。 就这样还离家出走,听起来怎么着都是他不知好歹了。 但杨真用孝道和眼泪绑架操控他生活的一切,不止一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