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霆仿佛将她彻底遗忘在了这,顾家也不管她了,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里面的消息送不出去。 每天不是这些令人厌憎的下人,就是走不出去的宅子,樊懿月快疯了。 而她什么也做不了,这些人根本不听她的命令,好像她成了没用的物品,唯一的价值就是在等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生下孩子以后呢?贺兰霆还会娶她吗? 樊懿月如今已经不敢奢想了,她怎么都想不到等了这么多年,算计了这么久,竟然等待的,是贺兰霆另娶他人的消息。 为什么不是她呢? 当初她要成亲的时候,贺兰霆为什么不像他对崔樱那样,逼迫张嵩墨和她离昏呢。 为什么皇后不出面阻拦,竟然甘愿让贺兰霆娶一个嫁给过别人的妇人。 是因为她没有娘家,是因为她家道中落,不像崔家能给太子带来益处吗。 樊懿月越想神色越浑浑噩噩,她被骗了。 贺兰霆给了她一个错误的信息,一个她以为离了昏,对方真的就会跟她再续前缘的错觉。 什么侧妃,都是骗人的,她所有的试探回想起来,都未曾得到对方的亲口允诺,是她太嚣张,太得意,误以为亲眼所见贺兰霆那般冷待崔樱,足以证明崔樱不得他欢喜。 实则都是假象,假象…… “他骗我……”樊懿月陡然眉头狠皱,面露痛苦地抓紧窗沿。 她早说过肚里的孩子留不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应该早早就堕掉,可惜如今都晚了。 樊懿月受了刺激,肚子竟在此刻发动了。 管事预感不妙,忍不住往里探头看去,一眼瞥见地上忽地流出一滩水渍,顿时惊慌无比。“来人,叫产婆。” 夜晚的宫灯如同萤火,照得整座皇城宛如黑暗中的明珠一般。 虽然昏期很赶,但吉日也是精挑细选后才定下的。 哪怕很多繁文缛节都在贺兰霆的授意之下,被简单化了,大昏这天,崔樱拖着笨重的身子,有人侍候还是感觉到疲累。 在最后一道仪式结束后,她从众目之下终于脱身,能被送回贺兰霆及冠之前入住的寝宫。 华美宽大略显沉重的昏服穿久了,让崔樱有些难受,等到了房里就被迅速换下。 她正对着画屏,背后脚步声响起,贺兰霆朝侍女们做了个手势,就将她们默默都驱走了,唯有落缤还在替崔樱整理衣衫。 贺兰霆立在一旁看了一会,像是终于等够了,冷不丁的胸膛贴上崔樱的后背,出声道:“你也出去。” 落缤讶异地张了张嘴,身形犹豫。 崔樱嗅到了他一身裹挟着松香的酒气,清冽温淡,怀里温度如火,充满独占欲地揽着她的腰身。 “你喝醉了?” “没有。” 贺兰霆否认,蹙眉瞥向还杵着不动的落缤,“孤与崔樱大喜之日,要洞房,你还在这作甚。” 大概是没想到贺兰霆会如此直白,主仆二人都愣住了。 崔樱眼神示意她先出去,落缤忧心忡忡地提醒:“女郎有孕在身,殿下千万小心些。” “孤比你清楚。” 贺兰霆今日从头到尾,都显得意气风发,尤为丰神冷峻。 在赶走落缤后,他微微熏上酒意的目光与面露赧然的崔樱对视,“孤特意问过给你把脉的御医,只要轻柔些,不太激烈就没事,孤会很小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