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撑到现在不睡。 崔樱躺在榻上,刚闭眼,脑海中就出现挥之不去的贺兰霆的身影。 他快成了她的梦魇了。 夜半,崔樱半醒半梦中,总觉得是顾行之回来了,她听见有人在房内走动,可她睁不开眼,倦意簇拥着她,有知觉有意识,就是眼皮沉重让她无法立马醒来。 那人走到她床榻旁了,崔樱终于挣脱了困意的桎梏,嘴皮张动,“顾……行、之。” 她开口叫唤的也缓慢辛苦。 对方不应,她便又闭着眼张了张嘴,“行之。”叫他两个字比较轻松。 可顾行之不回话,只专注地盯着她,崔樱脸上多了几滴湿意,滴答滴答,像下雨般,滴打在她下巴处,还有嘴皮,水渍顺着缝隙流进嘴里。 她不禁伸出舌头尝了尝,是酒。 她赫然睁开眼,贺兰霆如同一道鬼魅的影子,立在榻边,手拿着一个杯子,正将酒慢慢地倒在她嘴上,“合卺酒,好喝吗,崔樱。” 崔樱刚要说话,剩下的酒被贺兰霆如行云流水般,从她的下巴到脖颈,再到领口胸膛,全倒下来,同时浇透了她的上半身。 杯子被无情地丢到地上。 贺兰霆无悲无喜地道:“别动,让孤你替夫君尝尝。” 第102章 说是尝尝,贺兰霆吻得又凶又急。 他那句“夫君”带着雪霜一般的冷意,崔樱满脑子都是他怎么进来的,顾行之怎么会轻易放他进来,这可是在顾家,她跟顾行之今天大喜,贺兰霆未免太放肆了些。 她舌头一疼,诧异而不高兴地瞪过去,伏在她身上的贺兰霆见她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才满意似的,放轻了力道。“在想顾行之?” 他揉着崔樱的嘴皮,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刚尝到的酒味,“他今晚回不来跟你洞房。” 崔樱还来不及问,又被他堵住了嘴,不知是不是因为针锋相对的原因,二人都带着一番对对方的怒意跟火气,在崔樱跟顾行之的喜房里,一个强迫一个抵抗。 崔樱揪住了贺兰霆的头发,狠狠拉扯,然而她的嘴皮被贺兰霆以回击的方式咬得生疼。 双方的怒气让他们打破了平常的表象,变得与以往不一样,崔樱露出了自己的反骨与软刺,她不再是那个柔弱的贵女,承受贺兰霆的欺压。 在她能张嘴呼吸的时候,崔樱哑着嗓子质问:“你还想坏我名声到什么时候?” 片刻的纠缠竟叫她出了一身淡淡的汗意,贺兰霆舔着被崔樱回击咬破皮的嘴唇,吃到了那股腥甜的血丝味,黑沉的眸子冷静中不乏一丝霸道的癫狂,“孤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崔樱骂他无耻,揪着贺兰霆的头发像要将他揪秃一样,贺兰霆不知她从哪儿学来的招数,头皮再疼也只是闷哼不肯出声。 崔樱:“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贺兰霆:“是孤不想吗,是你不肯放过孤。” 崔樱讥讽,“当初说好皮肉交易、露水姻缘一场,你怎可说话不算话,就不能好聚好散?你这样出尔反尔哪像高高在上的储君,你的颜面你的自尊去哪了,我不过是个跛脚又是你们最瞧不起的软弱无用的女子,你紧追着不放做什么?你就这么喜欢人妻人妇,你还知不知耻,要不要……” 她将最后一个字咽了。 贺兰霆眼眸夹着一层暗火,沉声冰冷地怼回去,“那你做什么对孤深情动心,孤说过不许你对孤付出一丝情意,到底是谁说话不算话,你惹了孤就想全身而退,崔樱你装什么大圣人!你凭什么指责孤对不住你,孤什么事没帮你,孤就是犯了一点错你就怀恨在心,连给一些反应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你还瞒着孤不说自己有孕,若不是孤开口向你讨要一个孩子,你还准备偷偷带着贺兰家的血脉嫁给别人,你这是犯了死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