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呢,为何没跟着你。” 崔樱:“是我不让她跟的,阿兄,你忘了,她是行宫的侍女,不是我们崔家的下人,不必太过苛刻。” 崔珣将外袍披到崔樱身上,裹住她带她到房里去,“落缤有伤,不好伺候你,我再给你寻几个更妥帖照料你的人。” 崔樱忽而道:“阿兄,我今夜想睡在你这里。” 崔珣愣住,很快意识到不对,“怎么了。” 崔樱隐去贺兰霆跟顾行之来过的事实,借口道:“我一个人,有些怕。” 亥时已过去许久,崔樱留在了崔珣房里休息。 等她睡着了,坐在桌案前的崔珣才放下手里的书卷,走到床边给她捻了捻被子,然后走出了房门。 沉璧在外面等候多时,见他出来,二人走到幽静的地方交谈。 沉璧道出经过,“顾府君避开耳目,偷偷翻墙去了女郎那处,后来被女郎亲自送走,之后就来了大郎这里。” 崔珣面色晦暗地问:“他把阿樱当什么人。” 他跟顾行之说过不要打扰她,结果下一刻他就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他自己行径下作就算了,为何还要轻贱他阿妹。 怪不得阿樱不愿意再待在她房里,大概是顾行之去过的地方,臭不可闻,才过来他这里。 夜沉如水,侍女轻轻敲门,三下,一轻两重,然后推开房门。 里头高大的背影坐在凳子上,面前的茶水已经由热变凉,侍女跪下来禀告,“贵女她在崔大郎君的屋里歇下了。” 等了许久的贺兰霆面色冷凌,忽然,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破碎的声响让人心里畏惧震颤,侍女将头磕在地上。 怎么,现在她已经避他如蛇蝎了。 崔樱这晚算不上好眠,她对崔珣说的怕黑,也并非全是借口。她梦里忘不掉赤侯山上发生的事,夜色于她来说,已经为她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所以她不想让侍女将灯吹灭,在有光的地方,她才能睡得安心。 白日崔樱回到她的院子里,果然没有再看到贺兰霆的身影。 她昨晚的确是故意跑到她兄长住处去的,为的就是避开再跟贺兰霆纠缠之前的话题,她隐隐有预感,再待下去,或是送走顾行之再回去,会跟贺兰霆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情况。 而不见他,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好逃避的方式。 崔樱开始在崔珣院子里养病,顾行之很难进来,除非崔樱自己走出去,而那天之后,贺兰霆也没再来找她,崔樱浮乱的心思逐渐平静下来。 落缤也在等下床之后,顶着头上包扎的伤口就迫不及待回到她身边陪伴她,至于照顾崔樱的细活粗活就由青荇等侍女代劳了。 崔樱伤口渐好,京畿传来命令,召太子回去。 留在行宫里的人也准备离开这里,落日黄昏,行宫大殿里再次举行了一次晚宴,过了今晚,明日就都该起程了。 崔樱坐在镜前上妆,脸上抹了淡淡的胭脂,唇上也擦了一层嫣红的口脂,她脸上的伤已经细微得看不见了,整个气色在装扮下变得越来越好。 崔珣在外面等着,也不催促她。 崔樱打扮好后,崔珣回头转身,眼前一亮,“阿樱。” “阿兄。” 崔珣:“你现在瞧着,灿若晚霞呢。” 崔樱羞涩地垂下眼眸,崔珣和她走出庭院时,路上频频扭头看她,崔樱不好意思地道:“阿兄,别看了,仔细脚下的路。” 崔珣许久没看见这般有精气神的她了,心里就是为她高兴,甚至为了逗得崔樱兴致高涨,故意目不转睛做出一副傻样,以至于崔樱一语成谶,在如意门的拐角处,差点撞上了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