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风流多情,却不允许她与旁的男子亲近。 崔樱瞬间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此刻的顾行之在她眼里与一头畜生无异,他怎敢说出这种话。 她面上激起一层薄雾般的绯红,呼吸粗了不少,眼神乌黑清亮好似有一把火在里面燃烧,就连垂在身前的手都抓紧了衣角,攥成拳头。 而顾行之好像扳回一城,黑沉的脸色好看不少,他凭借惹怒崔樱的反应,舒缓了今日从贺兰霆那里受来的气,他也终于可以再一次确信,崔樱说的应该是真的,与太子没有牵扯了,能乘坐御驾,的确是一场意外。 也有可能是,太子给予崔家的一场恩宠眷顾,只要崔樱与人无瓜葛,那他就放心了。 “你……”崔樱想了许多,莫过于顾行之的无耻让她对他更生厌恶,她一想到往后都要与顾行之同处一个屋檐下,就越为自己感到悲哀,“你实在是卑鄙下流的让我讨厌。” 顾行之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过分的话了,但他并未悔改。 崔樱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克制住一腔愤怒,才能和他道:“我不是你,没办法与那么多人牵扯不清,你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可以走了,还我一片清净之地吧?” 她鼻头红红的,看起来有些惹人怜爱,顾行之发觉自己也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痛快,他知道今晚差不多了,不能逼崔樱太紧,于是点头,“可以。不过,你还是得送我出去,行宫耳目众多,要是被人知道你我不和,势必会传出闲话,我暂时还不想被你阿兄找麻烦。你应该也不想惹祸上身吧?” 有些人就是这么可恶,在说了得罪人的话后,还要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而沾沾自喜。 崔樱上回就对顾行之这人没有期待了,可万万想不到他还能更下作一些,她捂着心口喘了喘气,抚平因激动而乱了的气息,随后在袖手旁观的顾行之的注视中,抬起气到发红的脸皮。 “好,我送你。” 说罢,她率先走了出去,又是那道倔强的身影出现在顾行之眼中。 夜风一吹,崔樱冰冷的手指将发丝拨到耳旁,她与顾行之快要走到通幽的路口处,前面四方都是一些翠竹,石柱里的灯盏挥散许多黑暗,人影斑驳的倒在地上,没有先前的争吵的话,会让人以为他们是对夜里尚未歇息,出来散步的恩爱璧人。 崔樱在路口处的围墙边停下脚步,示意顾行之该走了。 然而,突兀的声音如沙沙作响摇曳不停的竹叶,惊的崔樱抬眸朝前方看去,贺兰霆携着一个女子正朝他们这边过来。 四目相对,崔樱看到了贺兰霆黝黑深邃的眼睛,目光穿过茫茫夜色直直落在她和背后的顾行之身上,而他身边的女子也停住了刚才和他说道的笑语,疑惑的顿住脚步。 侍人的提灯将众人的面面相觑照的清清楚楚,气氛一时变得极为沉默怪异。 最终还是顾行之先反应过来,拉了崔樱一把,“见过殿下。” 崔樱同顾行之跪在一块,等着贺兰霆唤他们起身,可那句“免礼”迟迟未曾传来,这小道上又是石子铺成的,顾行之自觉没什么,就是苦了细皮嫩肉的崔樱会感到不适。 顾行之犹疑的看了崔樱一眼,发现她见到贺兰霆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也是神色平平,对她的怀疑一时去了大半,倒是顾及她在夜里显得白皙文弱的脸庞,竟有些心软起来。 石子路凹凸不平,这么硬,她应当跪的很难受吧。 顾行之:“表……” “起来吧。” 贺兰霆的话终于响起,贺兰霆顺势搀扶了崔樱一把,待两人站稳,跟贺兰霆走在一起相谈甚欢的女子也开口道:“阿行,是你吗?你身边的是……” 听她提起崔樱,顾行之已经通过声音认出她是谁,他倏地握住崔樱的手,牵着她向贺兰霆与樊懿月走去,“表姐,你忘了,她是崔樱,你见过的。” 他似乎想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跟崔樱感情融洽的样子,即便崔樱试图从他那抽出手,有逃离的意思也置之不理,反而抓的更紧了。 他还有意无意往贺兰霆脸上瞥去,毫无意外的,他跟崔樱都看不出丝毫异样,而且对对方的姿态都很正常,他表兄还是一派不相干的冷漠威肃的神情,眼睛看也没看崔樱,而是停留在和他说话的表姐那儿。 樊懿月:“原来是认识的,我还以为你……” 顾行之:“以为什么?” 崔樱同樊懿月对上视线,她记得她,当初在花会上这位晕倒了,就是贺兰霆亲自抱她回房让大夫过来给她诊治的,她是他们二人的表姐。 樊懿月不大好意思的道:“没什么,只是想说如此佳人,你要好好珍惜。” 她对崔樱道:“崔娘子,我是樊懿月,你可有印象。” 崔樱点头,二人互行了一礼,“樱在花会上见过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