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这衣裳是你绣的?”常乐长公主似乎也是没想到,苏家绣坊的负责人竟是如此年轻的一位小娘子。 看起来大概才十五吧? “是。”苏知鱼行万福礼,动作标准,语气温柔,一副大家闺秀做派。 常乐长公主不住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满意。 虽是商贾女,但容貌礼仪都不差。 “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难得,就连宫里顶顶好的绣娘都没你这份心思。” 苏知鱼温婉一笑,“时间紧迫,不能将嘉陵江三百里的旖旎风光尽数奉上。” 吴道子的画只绣了一点点,原因是这些绣娘根本就不懂什么吴道子的画作。即使苏知鱼已经细细的勾好稿,她们绣的时候还是一派云里雾里,需要她一一讲解,才勉强绣出这么一小幅来。 “已经很不错了。”常乐长公主实在是很喜欢这个惊喜,夸奖的话从未停止。 柳长风也没想到,这“吴道子”裙居然是苏知鱼的想法。在他的观念里,这位娇气的小姐可没有这样的脑子。 那一瞬间,柳长风看向苏知鱼的视线变得极其复杂,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到这副娇艳皮囊之下的另外一个她。 “既然没绣完,那就拿回去继续绣,什么时候绣好,再给我送过来。” “是。”长公主的认可,冲淡了苏知鱼心中那股被狗男女背叛的痛,她伸手接过那绣裙置在盒中,腰背挺得笔直。 台子上的戏又唱起来了,常乐长公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朝身边的周嬷嬷道:“君之呢?” 君之是沈庭安的字。 正被丫鬟带离的苏知鱼立刻竖起了耳朵。 “刚才老奴恰巧撞见,公子说赶着去接人,给您留下一份生辰礼就去了。” 常乐长公主神色复杂的沉吟半刻后道:“那个人回来了?” “是。”周嬷嬷点头,“公子一向孝顺,只不过与陆侯多年未见,难免心急了点。而且马上就是陆侯生辰,我刚才听公子说,他已经定下城郊外的画舫,初五夜半时分,要给陆侯庆生。” 常乐长公主失笑,“我也不是怪他。”说完,她抬头看天,呢喃一句,“那个人回来了,这京师的天怕是要变了。” 周嬷嬷没有接话。 常乐长公主继续道:“跑那么远去接,这晚上指定是回不来了。把这个平安福给他送去,告诉他,这荷包是我亲手所做,里面的平安福是我在佛前念了九九八十一天经后又送去皇庙找高僧开了光的,能保平安。” 周嬷嬷接了。 苏知鱼趁机一瞥,看到了那个荷包。 宝蓝色打底,上面绣了一个简单的如意纹,角落有“君之”二字。 “小姐,这边。”领路的丫鬟回头一看,苏知鱼还愣在那里,赶紧提醒。 苏知鱼伸手拨弄颊边碎发,温柔一笑,“好。” . 苏知鱼独闯公主府献礼一事,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就在京师内传得沸沸扬扬,然后,苏家绣坊的门槛差点被慕名而来的人踏破,人人都想要传说中的“吴道子”画作,沾一沾公主的贵气。 面对这样的局面,苏町田却是愁的不行。 “知鱼!你为什么要抢苏家的单子啊!你的胆子怎么敢这么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苏知鱼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慢条斯理道:“人若犯我,我气死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