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开鸿仿佛窥得了天机,难以抑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介泽以众医官为掩,适时地点到为止:方法可行,但这同样的毒物不好寻找,即使找到也得万分小心地斟酌用量。 黄开鸿再次锁上了川字纹,不说话了。 周次单手使力把自己撑起来,后恒上前帮扶着他,发现他打算起来找什么东西,周子,要找什么可以派人去,你现在不便走动。 周次以目示意兵士,一位小兵跑去取来一卷破旧的图卷。图卷着了水,散发着一股潮气,周子小心地把图抖开,一副南巢地形山河图无声的展现。 后恒不动声色地收好,压低声音问了句:周子,此物何来? 周次缓缓吐了口气,整个人像是散了骨头一样瘫下来,他目光有些涣散地回道:南巢故土有一老翁,做了二十年缺德营生,老了的时候害怕遭报应就带着妻儿躲难。结果一家子在一山下避雨时被塌方的山石给砸死了,他的女儿命大躲过了一劫,我们的人去探路时找到了这女孩,这图是老翁绘制的。 后恒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皮卷,问道:他女儿去哪里了? 周次低头半晌不出声。 后恒疑惑地抬头看他,却发现这个见人就怼的周司马深深抹了一把脸,像是要把五官都抹下去一样。周次或许是想起了家中的妻女,眼睛微红:人没了,路不好走,女娃没踩稳,摔下去被洪流卷走了。 后恒拍拍周子的肩膀,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为人父母者,他看到了方才进帐的毒丫头,不温不火地叮嘱:丫头,你来处理周司马的余毒。 毒丫头换了一身干净的行头,扎着一头小蛇似的小辫,好,她一口先答应下来,不按礼法地跑到周次身边将病人一把推倒在榻上。 众人: 南巢姑娘好狂野。 周次没有设防加之此刻的半身不遂,很轻易地被一个小姑娘放倒,面子上多多少少有点难堪。你这丫头,不守任何礼数。 毒丫头翻找出一枚药丸强塞到周司马嘴里,捏着他的下颚逼迫他咽下去,然后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似得拍拍手:礼数是你们古板的中原人才守的东西,我们这边没这种说法。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周次恶心地差点吐掉,手下人递给他一碗水漱口,周次狠狠含了一大口漱口水。 虫泥,毒虫尸体捣碎制成,杀人灭口谋财害命必备,出门在外以备不时之需。毒丫头一番话,周次反胃的感觉又压不住了。 不能吐,咽下去。毒丫头上前扼起周司马的下颚,在他下巴上敲了敲。 介泽伙同后恒在一旁看好戏,没人劝阻,司马的亲兵表示不敢拦。 就这样,一个丫头把位高权重的司马大人又掐又敲并逼迫他喝下了漱口水。完事后,找人取几株泽株花来,把他扒光了和毒花泡一个时辰就可以了。南巢小毒女很轻松地解决了这奇葩的中毒。 黄开鸿老医官把锁住的川子眉舒展开,慈祥和蔼地捋捋胡子,肯定道:果然,南巢毒物的解法不能走常道,看来得采一些南巢毒物用来以毒攻毒。丫头,你是将军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对吧,以后就跟着我开药救人吧。 后恒将方才的地图卷好敲了敲丫头的脑袋:对长辈要恭敬,入了军营就要守规矩,不然不给饭吃。 丫头点点头:知道了,下次不欺负他了。 这句话,气得周司马吹胡子瞪眼手指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说什么?不要仗着 远处传来一声山石崩裂的巨响,周次的这句话被淹没在了巨响中。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后恒快速下令,亲兵飞速奔出帐外。 昭朏! 阁主! 后恒瞳孔一缩,揽住了倒下的介泽。 ☆、再入苦泽 又是熟悉的苦泽梦境,介泽见怪不怪地倚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等着在梦魇中闹事。 怎么还没有来?等了好久,依旧风平浪静,介泽收了君弄四处转悠起来。待他走得双脚发麻也没能等到后恒和其他什么东西。 后恒,你快出来,我们早完事早回家。每次出梦境都需要后恒一死,刚开始介泽每一次入苦泽都难受得肝肠寸断,到后来,介泽每次都和非人的梦魇物抢着杀后恒。 不仅仅是为了早一些出梦境,还因为梦魇物杀人的手段残忍,而介泽还打不过,只能给后恒找一个体面的死法。 两年来,两人共枕而眠,苦泽中的后恒也变得乖顺,通常是一声不响地乖乖把脖子伸过去让介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