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地偏着头看田垄,介泽一阵风似得路过,带起土地上的尘土,偶然一阵风,小兵眼里进了尘埃,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刚好瞟到了介泽浅黄渐绿的衣裳。 小兵抬起的手愣是僵在了空中:那背影,不是 待介泽匆匆赶到现场,周围人已经很少了。介泽没费多大劲就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中找到了一簇人,熊甫留在原地守着场地,嘴里还骂骂咧咧:他/娘/的,都躲开了,留下这鬼地方让俺守着,就没个人来管管吗?都泡臭了,周围种地的滚哪里去了?闻不到吗? 介泽被这一段粗鄙之语糊住了听觉,他勒马落地一边拨开浓密的庄稼赶过去一边捻着左耳的白珠,感觉这娇气的听觉缓过来些以后,介泽唤了一句:熊甫兄,快带人离远一点。 俺们本来也没靠近,臭成这样谁有本事走过去看啊?熊甫总算看到救星了,他嫌弃地朝不远不近的水渠指了一下,就是那里,俺忍不了了,哈你先看着,俺去换口新鲜气儿。 介泽听见无人受害正欲松一口气,忽觉听出不对,皱眉问:也就是说现在只有马受惊的那位士兵靠近了? 熊甫朝后撤了很远,扯着嗓子朝介泽道:那人在这呢,还健在。 介泽秉着先救人的原则过去查看伤员,那将士已经趴在田畔吐得直翻白眼,看到介泽来了,又作戏似地干呕了几下,很遗憾没能再倒出些什么来。 介泽把人叫过来,看到人没什么大事,遂查问道:姓甚名谁?看到什么了?既然闻到味道奇怪为什么还要冒死去看? 那士兵明显有些局促不安,被介泽问话,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拘谨地将手放在身侧擦了擦手心汗汗,扭捏道:回昭朏军师,我叫韩九,平时鼻子不太好使,马受惊闯进农田时,我以为从此就完了。后来,牵马时,鼻尖好像有股子血腥气,就好奇过去一看 介泽毫不留情地冷笑:且不说训练有素的马是怎么受惊的,即使是意外,但这时候你命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思好奇,实在是佩服。 后家军令:擅闯农田践踏作物严重者斩! 熊甫听到介泽这般语气,上去对着韩九就是一脚,毫不意外,这个士兵被踹了一个狗啃泥。身边的其他士兵立即会意,别着韩九双臂将他缚倒在地。 军师大人,我句句属实啊!韩九即使脸贴着地也还在辩解,属下除了擅闯了农田,自愿受罪,但不知道为何得罪了军师,要这般羞辱我!还请军师明说。 韩九说话间吸了一口土,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介泽低下/身去看他这狼狈样子,然后鬼魅似得低声道:说说,你怎么知道这恶臭之源是用来练蛊的? 韩九惊恐地睁大眼睛,最后还是没有了辩解之词。 来人,按军令就地正法。介泽闭着眼睛下令,竟然有些不忍。 身边来了几个人拖着韩余走了,没一会儿,介泽挽袖,一道隐隐约约的蓝色魂线从韩九死去的地方回了七丑珠内。 介泽默默地站着,算是为自己弟子的默哀。 熊甫督查那边砍完了人,回到介泽身旁:昭朏,俺也想问,他怎么知道那是蛊毒的? 这些年,大弟子下落不明,阁主养病,长老们忙于世事。无人约束的丑阁底层弟子不顾阁规,更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禁术,起了不少害人之心。 蛊毒是禁术中的一种,此次所遇的蛊便是丑阁弟子私下卖给农人的法子,先是以血水倒入水渠,到作物生长到血水也不能催产增量时,便要割肉剁骨入田渠。这法子歹毒异常,只能是田地主人一家养蛊,牲畜的血肉是不中用的。 有一些丧心病狂的农人害怕遭遇天灾颗粒无收,早早把无劳动力留下只是费粮的多余子女养了蛊,这样以来,无论有没有天灾,粮食都会爆收。 虽然罕见有人这样做,但总不是没有,韩九是学了些许本事就叛逃的丑阁弟子,既然他学了这个禁术,介泽为了保更多人不再效仿,只能灭口了。 一肚子盘算的介泽淡淡地回熊甫:那根本不是什么蛊毒,韩九此人祸乱军心践踏农田,斩首也是迟早的事。 熊甫:那恶臭的水渠该咋办? 派人填土埋了吧,越快越好。介泽有些心累地上马,没走几步感觉有些不放心,又揽缰回首道:告诉填埋的士兵,切忌在水渠附近长时间逗留。 ☆、执手相望 接下来的一路上介泽都显得讪讪的,这些年自己没有好好管控丑阁弟子,竟然出了如此穷凶极恶之徒,滋生如此祸乱。 丑阁沿袭了上古传下来的各种秘术,见得了人的能造福苍生的被拿出来教授弟子,而那些见不了人的险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