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不全是我的问题。” 林然举高双手,深感冤枉:“你们光天化日商量坏事,至少应该把院子门锁上吧。”那她不就进不来了嘛。 妖主冷酷无情:“把你的鸡带走。” 林然:“我好老远带过来的…” 妖主根本懒得和她废话,望一眼窗外,又把窗户关上了。 郭司空神情很是惊讶,他又往林然这边看,这次仔细打量她片刻,挥了挥手:“放开她,任她吧。” 护卫们立刻收回手,退后几步,以为首的护卫长退得最快。 秋风高寒的天,他额头却细细密密一层冷汗,没人看见,袖子下他按着刀柄的手隐隐在抖。 刚才那个幼童,收回视线时,目光分明在他要按在这女子肩膀的手背掠过一瞬。 那是怎样的眼神? 那哪里是一个孩子——那哪里是一个人的眼神?! 看着面前这个纤弱秀美、悻悻摸着鼻子的年轻女人,护卫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万幸,万幸自己没有真的碰到她。 林然揉了揉鼻子,看着退开的护卫,又望一眼已经彻底关上的窗户,只好挽起袖子去抓她的鸡。 鸡扑腾翅膀满院子乱蹿,尖叫得像杀鸡一样,林然跟在后面追。 满院子人按着刀默默看她抓鸡。 场面一度蔚为壮观。 “嘎——” 林然终于抓住了鸡。 满院子的壮汉,居然没有一个人好心帮她抓一把,说实话,林然很心痛,她对这冷酷的世界很失望,但她不说。 她抬起袖子抹一把脸,深吸口气,对着护卫们沉稳点点头,沉稳提着鸡,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后院。 护卫们:“…” 后院比前面更空荡,满院子的荒草,靠南的位置立着一块墓碑,后面隆起的土堆覆满青草,可是墓碑却很干净,像是被经常擦拭。 林然把鸡绑好扔到地上,歪着头看了记看墓碑,去旁边木桶边翻出抹布来,就着桶里剩下的水沾湿,蹲坐在墓碑前慢慢擦拭。 墓碑已经很有年头了,碑文被侵蚀得斑驳,林然擦干净浮上的灰土,用手指沿着凹痕慢慢地摸,是“婉音”。 成纣的母亲不是宫中妃嫔,只是御乐坊的一个歌姬,林然这些日子在华阳宫听了很多消息,都说是当年宫廷宴席上她意外被醉酒后的皇帝宠幸怀了孩子,但不知为何,皇帝格外厌恶这对母子,并不曾册封反而直接打入这偏僻的西苑任他们自生自灭。 这许多年来,宫中美人如云、皇子公主无数,成纣母子从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等母亲死了,成纣一个小孩子更是越来越没有存在感,到后来连饭都没人送,彻底被抛在脑后了。 “嘤嘤~” 墙角一团红通通的东西晃了晃,红尾巴嘤嘤叫着扑过来,分出两撮细毛手臂一样抱住她的腿腻歪。 林然不搭理它,任它唧唧歪歪一边骂妖主一边撒娇,把墓碑擦干净,把布扔回桶里,认真盯着两只惨叫的鸡仔。 鸡仔们惊恐看着她,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 这叫得真是太瘦…肉真的太惨了……总之,林然到底没有忍心,把两只鸡仔松开,反手把绳子绑它们脚上,另一端栓红毛尾巴根上,语重心长:“以后它们就交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