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这趟建康我是必定要往了。 这便是答应的意思了。 谭昭笑了笑,不置可否:放心,我早已派人去替你家兄长解毒了。 于是,最后一点疙瘩也没了。 抛开这人的狗性子不说,王徽之不得不承认这位谭大夫有种超乎常人的睿智,也着实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笑了笑,回衙门招呼了一声,便同人离开了。 衙门众:果然嘛,这才是真正的王大人,不是假的。 两人出来,谭昭假作不知:他们缘何这个表情? 哼!这是傲娇而走的王大人了。 从会稽到建康,依然是绮丽的江南风光,建康建都不足百年,自然比不得北方都城的厚重庄严,但却另有一番清幽雅致。 东晋文艺青年王徽之却难得地对此不感冒,连看一眼都觉得厌弃:这便去找子敬吗? 谭昭一脸讶异,一副你上了贼船居然还想下去的惊讶感:不啊,咱们去见子敬,不就完全暴露了嘛,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寒食散带来的影响吗? 王徽之心里是拒绝的,但身体却意外地诚实。 风光霁月了二十多年的王家五公子,终于被迫做起了梁上君子,这传出去,以后都没脸参加集会了。 两人进城的时候刚好是旁晚,随便找了家酒楼填饱肚子,外头的天就黑透了。 这一入夜,妖魔鬼怪的一日才刚刚开始。 王徽之绝没想到,建康城的夜晚居然这么热闹,合着这些个人模狗样的伪君子关起门来,居然是这副模样,佛了佛了。 佛系青年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全然的淡定,甚至还有兴致问道:还有几家?你已经想好计策了吗? 谭昭也累了,他也只是将重点标记的人看了一圈,这要做事情,不得实地考察啊,今晚当大盗,明日自然就能光明正大地上门了。 王徽之:你很大胆。 谢谢夸奖。 真是信了你的邪。 谭昭嘿嘿一笑,没再继续说下去,这一路他从王徽之口里掏出来的人物信息已经差不多了,遂道:要不要去看看子敬? 献之少年是奉诏入京,同他们这种打着游山玩水来的自然不同,住的是常驻建康的叔父家。王家人口众多,建康自然也有人在。 王徽之很有理由怀疑:王家不会还有人 谭昭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去!不去!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觉。 既然如此,谭昭自然乐得轻松,如今建康城形势复杂,这底下弯弯绕绕,能把人绕死,当初三国的时候,他都没觉得这么复杂。 究其原因,这年头的人实在是太不按牌理出牌了。 系统:宿主,你居然好意思这么吐槽别人?! [为什么不好意思?] 系统:也对,毕竟你脸皮灵力都扎不穿:)。 一夜轮回,建康城在晨光熹微中醒来,又是平和安详的一日,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就跟昨日一样。 谭昭难得起了个大早,给王徽之留了张纸条,就出门搞事情去了。 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搞事情也要有搞事情的装备,谭昭出门前就给自己换了身道袍,手里一柄拂尘,扛着面神医的旗帜,就在小二直愣愣的注视下出门了。 这也忒不谦虚了,自己管自己叫神医,也未免太拉仇恨了点。 谦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当你反其道而行之的时候,就会变成人群中最亮的崽。 谭昭衔着枚烧饼,找了个有树荫却并不荒凉的地方,开始了今天的守株待兔。 这往外人群啊,眼睛就跟被那狂傲的神医两字扎住了一样,明明写得不算多么精巧,却意外地非常有风骨。 没过多久,谭昭就等到了自己的兔子。 此人姓匡,名言,在朝任中郎将,虽是武官,却是个书痴,也算是书圣爸爸半个迷弟,当然这一切,都是王徽之昨天告诉他的。 谭昭今日写了这么一副大字,等的就是这位中郎将大人。 等见到人,他就说出了骗子的经典语录:这位大人,贫道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 十个骗子,九个半都会这么说,但被说的人总归心里不爽,谁血光之灾啊,没的坏了运气,当即脸上兴致就少了大半。 这字,可是你所写? 谭昭脸带骄矜,只轻轻颔首:自然,贫道的招牌,自然只有贫道写得。随后还未等匡言开口,他便作势要走,既然这位不信在下,贫道去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