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玄不分家, 很多道士兼职炼丹顺便给人看看病, 毕竟郎中大夫之类的社会地位低下,道士却很受士族追捧, 谭昭对此并不惊讶。 他惊讶的是, 这老道士五斗米教的吧。 哼!我再不回来, 你怕不是要被这老道士给治死了! 这针锋相对的, 谭昭再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马太守, 得,这脸果然又青了一层,只听得人吼道:孽子!孽子, 还不快跟普道长道歉! 马少年一脸辣鸡道长,何足挂齿的桀骜不逊。 父子俩这针尖对麦芒的,谭昭微微眯了眯眼睛,望了一眼房内端端站着的普道长,这五斗米教招人是不是有年龄限制啊,咋都七老八十了呢。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动,对方倒先撞上来了。 不知小友,师承何人? 这是看出来了?谭昭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挺好的呀,混沌珠好好地在那儿呢:上虞祝英玄,我与文才兄平辈相交,乃是来探太守病的。 马文才: 相比另外沉默的两人,马太守表现出了长足的惊讶,虽然脸色青白,但明晃晃地写着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有朋友这些字样,非常明显,相信在场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但太守显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倒霉儿子居然没否认,这便是真的了。他第一次正经地去看这姓祝的年轻人,上虞祝家啊,那倒是应该没有坏心眼。 只是不知几时,祝家竟出了这样一个俊秀的少年郎,竟入了他这天天上房揭瓦的儿子之眼,着实是令人好奇了。 怠慢了,老夫无事 你还无事,再晚些,我就只能回来给你摔盆了!这话讲的,是真的半点不客气。 马太守也怒了:马文才,你是盼着我早死吗?你心里还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爹! 马文才立刻就要脱口而出没有,好险被谭昭给按住了。 你 文才兄,我瞧伯父神色倦怠,便不多叨扰了。谭昭抢先一步开口道。 马文才有些不太明白,但他还是顺着祝英玄的意思说下去,很快就由他送人离开。 很快,两人就消失在了门口。 马少爷心思纯挚,太守大人还需放宽心思啊。 没了儿子在面前,马太守再也不用装强硬,他倒在床上,发出了一连串激烈的咳嗽声,等咳得没声了,青白的脸已经涨红了。 无妨。 普道长已在床前坐下,他的眼神有些不忍,最后还是叹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那混小子啊。 马太守的身体显然非常不好,待他身体平复,普道长便取出一枚丹丸递过去,马太守服了,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甚至,带上了两分红润。 普道长的药,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马太守称赞道。 普道长自然非常谦虚地表示没有没有,也就比炼丹大佬葛洪差那么一点点。 服了药,马太守就有了困意,他很快睡着,普道长站在床上,神色莫名,大概站了有小半柱香的功夫,他才拂尘一扬,往外走去。 此时此刻,被谭昭拉在房梁上马文才已经陷入了沉思。 你请求我来,其实是想让我看看这普道长是忠是奸,对不对?谭昭挥手落下隔音阵,张口道。 马文才默认了。 谭昭抬起头,直视少年:那你现在,想知道答案吗? 想知道吗?当然想知道。 谭昭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再次开口:其实,你潜意识里就不信任这位普道长,那么他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好是坏,都会成为你攻讦别人的证据。 马文才难得有些神色仓皇。 不过恭喜你,这次你猜对了。 马文才半点不疑,骇得想要站起来,然而一脑门砸在了屋脊上,光听声音就非常疼,可他已顾不上这些了:他怎么敢! 被人这么信任,谭昭自然开心,但该问的还得问:你就这般相信我,如果是我排除异己呢? 马文才:你没这本事的。 谭昭怀疑自己被鄙视了,但他没有证据。 当真的被证实,马文才满腔的怒火,他本就不是什么会隐忍的性子,要不是祝英玄尚在此处,他指不定提着剑就跟人干架去了。 他对老头子做了什么? 谭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马太守,他脸色铁青,显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至于具体什么毒,现在还不得而知。 只是这道士能这么堂而皇之地给高官下毒,显然是并不担心被人发现的,又或者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