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 是跟谁学的? 白浚闻言, 左手轻轻抚上腰间的绣春刀, 这把刀并不簇新,显然不是锦衣卫所分配下来的,可他却像是抚摸情人一般对待一柄刀, 许久,他才开口:这重要吗? 你认为重要,它便重要。 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洞察人心到这个地步,白浚很想透过对方的眼睛,看看这人的心究竟是如何样的。 谭昭一秒破功,摆了摆手,将桌上的阵法图收了起来:哎呀跟你开玩笑的,别说这么可怕的话,来来来,小生教你,很简单的。 然而事实证明,并不简单。 白浚尝试了足足半个时辰,连一丝气劲都没有感觉到。 是真的,别用这种你是个骗子的眼神看小生! 勉为其难再试试吧,白浚告诉自己,不过还未等他再度开始,外头就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大人,张鹤龄死了。 什么!?两人齐齐惊讶。 张鹤龄哎,那个张家长子,张太后的亲弟弟,就这么进了锦衣卫死了?! 一时之间,弹劾锦衣卫的折子就跟雪花一样飘进了乾清宫,张太后听此噩耗,几番昏迷,也开始派人以孝道施压。 朝臣、后宫、亲人,似乎都站在了朱厚熜的对立面,所谓高处不胜寒呐,所谓孤家寡人呐,朱厚熜表示他就喜欢看别人想弄死他却不得不对他卑躬屈膝的样子。 高中元,你说张鹤龄是怎么死的? 旧疾复发,怒急攻心而死。 也就是说,气死的?朱厚熜的声音,显然带着十足的玩味。 谭昭笔直站着,却并没有开口。 笑话! 两个字,完美阐述了张鹤龄在嘉靖帝心中的印象,皇帝看上去一副非常生气的模样,但到底有没有生气,就不得而知了。 张鹤龄一死,众人都说他以死明志,朝堂上也出现了替他说话的声音,话里话外,就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张家留个后,宫里的太后尚在,仁德治国之类。 倒是挺会替他做人情,朱厚熜呵笑一声,他都亲身入了这局乱棋了,此时退让,与不战而败有什么区别? 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于是朱厚熜非常骚操作地将弟弟张延龄也给杀了。 锦衣卫本就是抓捕权审判权处置权三权一体的,牙行案张家兄弟所犯铁证如山,又有皇帝亲下口谕,处置个虚职锦衣卫同知自然不在话下。 等外面的人知道张延龄死的时候,张延龄的尸体都凉透了。 谭昭:陛下,您还能再叛逆一点儿吗? 于是他悄悄问白浚:张延龄真死了? 白浚回了一个无可奉告的眼神。 哎,现在玩权谋的人都心脏啊,谭昭开始概叹自己一颗水水灵灵的小白菜为什么要承受这份沉重,还没概叹完,就被拉去公主府当苦力了。 真公主被幽禁在宫中,那么公主府里的公主自然是假的。 当然官方制假,这山寨也山得非常真,锦衣卫本就有训练一批人做监察工作的,男女老少都有,永淳公主并不是一个复杂的人,这也就意味着这项工作并不难。 唯一的难点,大概是不被幕后之人的道法识破。 当然这点也老早被解决了,朱厚熜既然起了入局的意思,那么他也就不会放任亲妹妹去趟这浑水,他妹妹人是蠢了点,但到底是他亲妹妹,还轮不到什么阿猫阿狗来算计。 要做就要做得最好,以道治道,谭昭就是这块万能砖。 有人来接洽公主了? 白浚点了点头,公主这根线确实是他这边在跟进:是李嬷嬷的侄儿。 侄儿?谭昭有些惊讶,不是说这李嬷嬷在京城举目无亲吗? 他刚问完,就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立刻就道:他做了什么? 他来求公主做主,要替李嬷嬷扶灵归乡。 依照永淳公主的性子,绝对二话不说就要答应:你们答应了? 白浚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你猜? 呵呵,不猜:)。 猜不猜,这局棋都得走下去,第二日,谭昭易容成锦衣卫,带着嫌疑人谢诏回了公主府。 外边都在闹张家牙行案,公主府死个奶嬷嬷这种事,来个小锦衣卫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两人一路长驱直入来到大厅,自然是见不到公主的。 这整个公主府都知道,驸马和公主在闹和离呢! 谢驸马,一切选择皆在你自己,请吧。谭昭故意说得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