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 可是瞧见了? 锦衣男子神色莫名, 原只觉得这少年郎颇为有趣, 现在可不只是有趣这么简单了, 这是一位年轻的能人, 他在心里下了定论,脸上显还带着几分激动:瞧见了,那些是 杀人凶手啊, 是不是很厉害?谭昭伸手欲收回对方眼睛上的术法,锦衣男子立刻倒退一步拒绝,显然他对这些神神妙妙的东西不但不害怕,甚至非常感兴趣,听闻此言,竟跨步坐在了谭昭旁边,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些东西,就能杀人? 谭昭觑了对方一眼,却是摇了摇头:不能,风水只能加剧,不能成为屠刀,若心志坚定大气运者,此计无效,风水有吉有凶,不过都是外物。 锦衣男子听罢,沉思片刻,他仍然能看到院中的黑气变化,心中止不住的赞叹,这世上果然还有朕没有见过的世界,遂道:那死的那个呢? 乌云罩顶,还跑出去惹是生非,都是命啊!谭某人虽说着命,可他却不太信命,昨日他就去看过秦牧的尸体了,确实是窒息而亡,也是人行凶致死,有风水的加成作用,跟原主高中元饮酒至死一模一样。 原主高中元,也是窒息而亡的。 风水害人,滴血不沾手,就算是被人知晓,官府断案讲求个证据,无凭无据,主观臆断,如何服众!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哦?那依先生看,我如何?锦衣男子忽然转头,定神道。 谭昭心想,这是一道送命题,不过这死已经作完了,他也不能后悔了,当即站起来,行了一个礼:草民高中元,拜见圣上。 一语点破,分毫不差,锦衣男子也就是嘉靖帝没成想此人这般好胆,定是昨日就将他认了出来,却偏偏装作不知,倘若他今日不来,恐怕这小子还是不老实,当即喝道:大胆!好你个高中元! 是,草民大胆。 嘉靖帝记忆甚好,他突然想起了这高中元是何许人也了:高尚贤是你何人? 谭昭老老实实承认:正是家父。 嘉靖帝也就是朱厚熜脸色就有点儿神奇了,当初要不是阴差阳错,这人是要做他妹夫的,就这会儿他妹妹永淳公主还念着此人呢,瞧这模样,若再瘦上一些,确实很有几分资本。 有才者,恃才傲物,只要有能力,朱厚熜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人:你倒是比你父亲大胆许多。 陛下谬赞了。 起来吧,你这手本事,哪学来的? 朱厚熜今年二十六岁,可他登基却已经十年了,他是一位年轻的帝皇,却拥有丰富的从政经验,谭昭心里梳理了一遍,半点不谦虚道:草民天生就会。 你如此戏弄朕,就不怕朕黜落了你? 不怕,这点儿自信他还是有的,但这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怕,但做都做了,圣上定是仁德之君。 朱厚熜朱厚熜就喜欢听人说好话,特别是这话从这高中元嘴巴里说出来,格外令人开心,再言之他也并未有多生气,刚要开口,外头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李捕头,樊捕头,又出事了! 李勇和樊华立刻从屋里跑出来,道:出了何事? 又有一名姓吴的举子死了! 什么?! 两人立刻望向廊下的高中元,谭昭对上两双惊诧的眸子,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而且现场有人说,又看到了高相公出现在案发现场。 然后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高中元,旁边的朱厚熜听了,不由抚掌大笑:你天生,还会分身术吗? 谭昭:抱歉,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这接二连三的死举子,这可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才啊,死的还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皆是各地名列前茅的举子,第二日,顺天府尹就将折子呈到了朱厚熜的面前。 朱厚熜在看到折子上河南高中元的名字后,忍不住一笑,转头就找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安,不知道吩咐了什么,谭昭转头就成了锦衣卫所的临时工。 谭昭:mmp! 监督他跟他搭档的,是一位锦衣卫百户,名叫白浚,一身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身量极高,生得极好,一看就是个狠人,后头还跟了两个锦衣卫。 小生拜见白大人。 白浚轻嗯了一声,两人隔着五六米呢,忽然就对着谭昭发难,绣春刀贴着谭昭的耳边呼啸而过,谭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唔,还在。 锦衣卫在当朝权势有多大,在坊间的风评就有多差,瞧瞧这先兵没礼的样子,谭昭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原地表演了一回腿软的读书人。 白浚见了,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