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婶”,马车里头的裴季不禁轻声噗嗤一笑,揶揄道:“华音这可终于算是母凭子贵被你这婆母承认了。” 童之:…… 小叔都是哪些地方听来这些玩意的?! 就在童之无言以对之时,又听自家小叔说:“华音一直被关着属实无聊,我想起以前在府中时,她似乎爱看话本,也就让人去弄来了百来本的话本。我偶尔得空也看看,你这反应倒与话本中的婆母有几分相似。” …… 童之沉默了许久后,而无表情的道:“侄儿问的是沈峋的事情。” 马车中的裴季笑意微敛,但嘴角却是斜一勾,淡悠悠的道:“除却华音的原因外,不过就是恩威并施罢了。” 虽然不待见沈峋,但既然要用他总要使些手段来拉拢。 “而金银珠宝,不仅俗而且笼络浮于表而,不若舍下些血本,攻心为上。” 童之闻言,还是免不得担忧:“杀手最为冷血,只怕舍下了血本,也不见得能笼络得了。” 裴季闻言,轻笑了一声:“再冷血,也不过是个血是红,心是热的人,杀手最缺的不过就是别人对他的善与好,只要尚有人性,便会入套。” 童之闻言,细思了片刻,却是慢慢的认同了小叔的话。 确实,有些人从未受过他人只好,在接受到善意的时候,这份善意哪怕微乎其微,也会被无限放大。 就好似在小叔不知道他是裴家人的时候,他在宫中的地位是最底层的,谁都可欺辱。 小叔不过是顺手相助,帮他解决了一次麻烦,却让他记到至今。 裴季最近越发的忙碌了起来,平日里都会与华音用一顿早膳,但近来不仅早膳,便是晚上也很少回来用。 不过倒是又听说有两个姨娘被嫁了出去,如今这府中好似就剩下五个姨娘了。 这么一算姨娘的数量,裴季若是那种好色之徒,还真的挺混蛋的。若真如此,那她定然是决然不会对他动心的。 要是他荤素不忌,她还嫌他脏得慌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裴季时下繁忙,她多少都猜得出他是为了什么事。 不会是旁的,唯有血楼一事。 他忙了约莫七八日后,夜半大雪时回来了。 门一开,便有冷风灌入,华音也瞬间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抹了抹惺忪的双眼,低声开了口:“回来了?” 裴季把身上沾了血与雪的斗篷脱下放到了屋外,道:“今日发生了些意外,回来得晚了。” 华音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眉头皱起:“又是血楼的刺客?” 这个月都已经第 三回了。 先前裴季都会换下衣服,沐浴再回来,但依旧能让华音察觉到端倪。 先前本来就做那一行的,如何能感觉不到? 后来,裴季索性也不隐瞒了。 他从外间走进,在盥洗架应了一声“嗯。” 华音下了床,到衣柜前取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捧到了一旁的软塌上。 裴季擦了手走了过来,看了眼她就寝穿时的单衣,道:“以后我自己取便好,你也别下床。” 说着走到床边,把她挂在架子上的厚实短袄拿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对这孩子的到来暂时还没什么感觉,但对着孩子的娘倒是见不得她吃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