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便醒了,她镇定的握住被她放在被衾之中的匕首。 不多时,感觉到冷冽寒意袭来,华音倏地一睁眼,偏了身子猛然用匕首挡住了要往她刺来的匕首。 是舞姬阿依。 裆下匕首的下一瞬,有珠子滚落到了床上,华音无暇顾及,只厉声一喝:“你想做什么?!” 瞬息之间,阿依手臂一转,向华音攻去。 华音利落躲避,随即迅速抽出挂在床头的腰刀,刀子一扫,阿依步子一退,但刀刃还是划了她脸,有一条痕迹划开,但怪异的是没有鲜血涌出。 外边的锦衣卫听到华音那声怒喝,顿时反应了过来,迅速撞门而入。 阿依见刺杀失败,也不再纠缠,转身就破窗跳了出去。 锦衣卫紧随其后跳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袭来,华音捂住伤口下方,唇色发白。 不用多想,伤口又裂开了。 看了眼那敞开的窗户,华音不知想到了什么,穿上鞋子立即步出房门,未曾追去的锦衣卫忙声劝道:“九姨娘还是在房中待着。” 华音出了屋子,望向走廊,沉声问:“哪新来的舞姬在那间屋子?” 锦衣卫不解,但也知她察觉出了什么端倪,回:“在一楼右边最后一间房。” 华音步子匆匆走过走廊,下了一楼,寻到了锦衣卫所说的屋子。 到了屋子外边,身后的锦衣卫也不多言,一脚就把房门踹开了。 一踹开,便有细微的血腥味拂来。 锦衣卫对血腥味敏锐,不用华音多言,便立即抬脚进了屋中,循着血腥味而去,停在了床外边。 床幔垂放着,他带着戒备,蓦地一掀开帐幔,只见床榻之上的被衾鼓起,底下躺着一个人。 锦衣卫伸去未出鞘的腰刀,挑开了被衾。 被衾之下是那行刺了华音,本该逃跑了的阿依。 阿依此时躺在了床上,双眼紧闭,脖子还渗透着血。 锦衣卫探手摸去她的脉搏,道:“还活着!” 华音转身吩咐身后另一个锦衣卫:“大夫还在客栈,你马上把人喊来。” 锦衣卫倒也不耽搁,抓身就去喊大夫。 华音看向床榻上的阿依,目光沉了下去。 毋庸置疑,方才刺杀她的那人,戴了人皮面具。 只是这人是怎么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进入的客栈? 华音稍一思索,得出了两个结论——若不是从今早的来人中混进来的,那就是早已经躲在了客栈之中,伺机动手。 可为何不是刺杀裴季,而是刺杀她? 华音忽然想起被杀手围攻的那日,胸口一疼,眼神瞬间锐利。 是了,她现在在那些人的眼中无疑是叛徒,而叛徒就必须得死。 显然那杀手以为裴季不在,锦衣卫又走了一大半,杀她也不难,所以才会动手的。 华音正要呼出浊气之间,忽然想起方才与那假舞姬交手时,假舞姬似乎掉落了什么东西。 眼神暗暗一变,转身就回了二楼。 回了房中,与外边的锦衣卫道:“我换药,莫要打扰。” 说着便房门关上了。 门窗关上后,华音忍着伤口的疼痛,走到床边,往床上一摸索,便找到了方才那假舞姬掉落的珠子。 是一个小指头大小的绿珠子,若是不留心,还真以为是一颗普通的装饰珠子。 华音略一思索,用力碾碎了珠子,目光落在掌心中。 果然,内有乾坤。 是一张小纸团。 华音面色沉沉的把纸条打开。 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在南诏杀了裴季,不然死的就是你。 华音收回了目光,把纸条放在了桌面上。 方才那假舞姬分明就是想杀了她,而给她留这么一张纸条,无疑双重计算。 若是此次杀不了她,也可威胁她一番。 深呼了一口气,华音看了眼胸口处逐渐被鲜血渗透,又是无奈一叹。 心思乱糟糟的。 依今日裴季给她防身刀子来看,他隐约有两分信她了,且对她的性趣比在金都的时候还浓了许多。 若是入了南诏王宫,太医能诊出她是真的失忆了,裴季兴许还会多信她两分。 若是这个时候在**间行刺,或许真有可能行刺成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