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轻点了点凭栏,静默沉思。 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若是这人是探子,刺杀恐怕会生变。 想到这,男人抬眸,下令:“即刻让人注意这段时日进入南蛮之地的生人。” 现在是雨季,大雨一旦停下,便会生出有毒的瘴气,所以很少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进南诏,调查生人也会方便许多。 华音入了南诏不久便察觉被人盯上了,摆脱了那人后,又在南诏待了两日、 因对南诏不熟悉,且大雨断断续续,雨一停便弥漫雾气,甚是凶险,所以需得寻一个地方避雨,避毒。 南诏除却主城,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寨子。 南诏族群较多,有大族群自然也有小族群,小族群多定居在高处以避过每年的雨季。 华音循着高处走,还未寻到小寨子,便先救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若非华音耳力好,在这嘈杂雨声雷声中还真听不到那弱不可闻的呼救声, 陡壁之下,有一个人在底下用南蛮语来呼救。 这里有人便代表着附近有寨子,救了这人也能顺理成章地入那寨子。 华音虽然本就打算救人,但也不影响她有这念头。 如今有了这念头,更是会冒险去救。 把马车拴好,在陡崖上方大声用大启话询问,底下那人显然有些听不懂,但还是用大启的语言喊出了“救命”二字。 华音寻来周围的藤蔓,用匕首割断后,再以几条坚韧的藤蔓做绳捆在大树干上,然后绑着在腰身上,小心翼翼地攀下陡崖。 下到陡崖后才发现是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少年,少年全身都被大雨淋湿,脸色与唇色都白得没有什么血色,身上都有擦伤,脸上还冒着血,怀里有一把草药。 华音微微蹙眉,这大雨天出来采药,怕是嫌命长? 少年看见了有人下来救自己,激动地抓住华音的手说着南诏的话。 南诏语言有个别词语与大启还是相似的,加上少年还指着自己的腿,华音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腿伤了,上不去。 华音看了眼陡崖,再看了一眼少年,想了想后解开了腰间的藤蔓,对着少年拍了拍自己的后肩,然后指了指陡崖上方。 少年瞬间懂了她的意思,连连点头,但当华音转过身的时候,看着那单薄的肩背,又有些犹豫。 想要让他去寨子喊人,可别说是语言不通了,而且这人根本不知道寨子在什么地方。 再者估计没进寨就被驱逐了。 要是拒绝了好意后,这人会不会直接离开不管他了?! 少年纠结间,华音扭头看了他一眼。 因淋着大雨,华音面上的伪装也不怎么防水,露出了真实的面容,只是雨势极大,让人视野模糊,看不清容貌。 但少年却看懂了华音眼里的不耐,连忙爬上了看着来人的背上。 华音用藤蔓捆着二人,借着藤蔓往上攀爬。 好在两人都不重,几重藤蔓还是能承受得了二人的重量的。 再者华音有些身手,虽是吃力了些,可带个和自己差不多重的少年攀爬上陡崖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待上了陡崖,把人背到马车那处时,劫后得救的少年哭得稀里哗啦,连鼻涕都出来了。 华音略有嫌弃地暼了少年一眼:“还是不是男人,别哭了。” 少年哭声渐止,不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