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结裴季的途径,无外乎是金银珠宝,佳人美眷。 而华音则是淮州通判为了巴结裴季,送来的美人之一,彼时府中已经有八个侍妾了,华音是第九个。 但因裴季生性多疑,所以从不近女色。莫说是华音了,便是整个府邸的后宅女子都一直独守空闺,从未有过亲密之事。 可又因旁人给裴季送去美人与珍宝,裴季从未拒绝过,所以那些人都抱着侥幸的想法,依旧送去美人,就盼着自己所送去的美人能入得了裴季的眼。 华音失忆后,逾今已有两个月了。两个月间,她只见过裴季一次,而今晚才是第二次。 今晚被唤到寒院,应当是因两个月前的生辰,她是十位美人中唯一一个受了伤,所以被裴季记住的姬妾。 擦洗了身子后,适时婢女也送来了衣裳。 整理后,才从屋中出去。 已是卯时,天色蒙蒙亮,院子外边看似安静无人,可华音却隐约感觉这个院子并非像是表面那般的平静。 在婢女的搀扶下,望了一眼的院子,随而低下头缓步走下檐下的石阶。 天色未亮,雾气寒凉,一旁伺候的婢女披了件薄披到华音的身上。 出了寒院,婢女绿萝扶着华音,碧玉则提着灯笼走在前方。 扶着华音的婢女绿萝暗暗地呼了一口气,小声道:“姨娘,奴婢回去拿衣裳的时候,已经让人备了热水。” 华音轻“嗯”了一声,声音有些虚。 这两个婢女都是在华音进府之初,管事安排到身侧伺候的,如今也算是跟了她半年时间了。 两个婢女原本还因自家姨娘是这后宅中第一个与大人有肌肤之实的妾室而觉得欢喜,可就在方才瞧到姨娘身上那惨不忍睹的痕迹,所有的雀跃都没了。 她们怎就忘了大人是如何一个残暴血腥的人? 这平日里边就已经够吓人的了,那在这帐闱之内,岂不是更加凶残?! 想着想着,两个婢女都不禁红了眼眶。 今晚,苦了姨娘了。 若是往后大人回回都像今日这般折腾,姨娘该受多少的罪呀。 寒院主寝一侧的浴间,有水雾之气弥漫。 水池之内,裴季双目紧闭,坐在水池边沿,双臂伸展放在池上。 这时,静阑无声之际,有黑衣飞卫悄无声息的入了屋中,立在浴间外,低声禀告:“大人,九姨娘已离开了寒院。” 紧闭双目的裴季,淡淡“嗯”了一声,而后问:“查到了什么?” 飞卫道:“宫宴结束后,穆王妃被人从沁澜殿扶了出来。”顿了顿,又道:“太后应是想让大人与穆王反目为敌,所以费尽心思在大人的酒中下了药。” 裴季睁开了双目,眼神阴郁。 今日宫宴,太后利用小皇帝敬酒,身为臣子的裴季不得不喝下的便利,在酒中下了让人难以察觉之药。 裴季有所警惕,只饮了一半,一半则借着袖子遮挡,吐在了袖中,所以尚能保持清醒离开皇宫。 太后欲算计摄政大臣与穆王妃苟且,但到底还是太低估了他。 思及此,裴季眼寒意迭出,缓缓启口:“她既送了我这份礼,那便也回一份礼给她。” 第2章 后宅平衡(已破) 华音回兰茵院后,便去沐浴了。 烛火通明后,她才瞧清了自己身上的痕迹。 虽然失忆了,但这两个月下来,她也约莫知道自己的肌肤一掐就红的,更别说裴季的手劲大到让人无法忽视。 那裴季约莫是因药性,索求无度,更是悍猛得没有半分的温柔。 忆起昨晚,华音却还是免不得有些颤栗。 华音不禁有些后怕,现在都还觉得浑身泛酸泛疼,泡在热水中,才得以舒缓些许。 她趴在浴桶边缘,闭上双目休憩。 自失忆以来,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以来,她也约莫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摄政大臣裴季生性多疑,性欲寡淡,从不近女色,她如府中所有的姬妾一样,都一样的不受宠。 府中姬妾,有出自皇宫,有出自王府,更有出自扬州瘦马。 而华音出自风月庭,专门是为达官贵人调\教姬妾的腌臜之地。 华音也是从婢女那处旁敲侧击听来的。她在风月庭及笄那年生了病,直至十七年岁才治好,半年前被淮州通判重金买下,送到了金都裴府。 入府半年,年岁十八,直至昨晚才被唤去寒院伺候。 在这之前,作为裴季的姬妾,虽都不得宠,可却也是吃穿不愁,在后宅中风平浪静的过日子。 若非不是裴季被人摆了一道,才唤她过去,估摸着她会这么一直平静地过下去。 这次是意外,想来也不会有第 二回了。 本该松一口气的,可不知怎的,心里头空落落的,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