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啊? 甄妙望着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面是深深浅浅的墨色,好像遮掩了无数心思不让旁人知晓。 她是信的。 对眼前的人,虽有诸多的坏印象,但在这点上,她却敏锐的觉得他没有说谎。 “算了。”罗天珵笑了笑,缓缓把信笺折起。 甄妙拉了拉他的衣角:“罗天珵,我相信的。” 不是罗世子,而是罗天珵。 罗天珵不知怎么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相信的,是他这个人。 心头软软的好似有羽毛扫过。 罗天珵压下了别样的情愫,别扭的移开眼睛:“罗天珵,也是你叫的吗,一点规矩都没!” “是,罗世子,罗卫长!”甄妙翻了个白眼。 见罗天珵把折好的信笺要收起来,伸手夺过来:“这个不能给你。” “凭什么?”罗天珵眯了眼睛。 “这又不是你写的!”甄妙理直气壮的道。 罗天珵额角青筋跳了跳:“不是我写的,你留着做什么?” “练字不行吗?”甄妙反问。 见罗天珵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声音极低的道:“或者你告诉我这是谁的字?” 她现在才知道,这场婚姻,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以她的脑子,还是早点知道潜伏的敌人好。 不然将来被卖了说不准还要帮人数钱呢。 甄妙很有自知之明的想着。 罗天珵挑了挑眉。 他倒是没有料到,她能很快想到问这些。 只是—— 他不能说! 前一世,他被二叔养成笼中鸟,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如今,二叔在明他在暗,正是耐心布局的大好时机。 若是透露出去,一旦让二叔知道自己已经有所察觉,说不定会激起凶性。 他羽翼尚未丰满,最好也要落得个两败俱伤之局。 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他不能冒这个险! 望着那双清澈的眸子,罗天珵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对不起,你信我,我却不能信你。 “我不知道,要回去查一查,所以把这封信交给我好么?”罗天珵心中低叹。 这一生,他恐怕都不能全心的信任任何人了。 甄妙把信笺递了过去,没有吭声。 “多谢。”罗天珵轻声道。 甄妙扫他一眼,转了身子,闷声道:“好晚了,我困了。” 这一转身,一字床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 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阿鸾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姑娘,您要起夜吗?婢子来扶您。” “啊,不用,我只是翻了身。阿鸾,你好好睡吧,夜里我从不起夜的。”甄妙心惊肉跳的道。 “嗳。”传来阿鸾的应声。 二人松口气。 就听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罗天珵用口型无声问着。 “阿鸾,怎么了?”甄妙问了一声。 传来阿鸾有些羞涩的声音:“姑娘,婢子起夜。” 恭桶就在屏风后面,若是起夜,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