骼更是不能再熟悉。 相比于饱满紧实的躯体,此刻卫廉的这两条腿骨骼更加分明,辨别起来也更加轻松容易。 “卫先生的腿伤本在双膝刺入了东西吧?” 天歌将卫廉的腿重新放平。 卫廉点了点头: “是与友人上山时候不幸落山,虽然有幸被横出来的树枝架住,但双腿却正好被枝干断刺戳中。” 一场出游,几乎断送了他的全部人生。 “按理来说,这种伤口比骨折还轻,只要诊看及时,最多十日便可行走如常。不过卫先生的伤口应当是隔了至少两日才处理。”天歌道出自己的论断。 “因为落在半崖,上下无路不说,又没有足够长的绳子,再加上山上没有其他人,同伴只得下山求助,一来一回,等到在下得救下山,已是第三日了。” 天歌颔首: “这样就说得通了。三日的时间,伤口定然已经开始自愈,寻常大夫自然只会清理那些比较明显的木刺,但深一些的,想来已经跟伤口黏连在一起,不易发现。” “若是在腿肚这样的地方,或许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人的双膝却不同,这里多是骨骼,且是最关键的骨节连接处,并没有什么肌肉,反而遍布连接上下的筋脉。” “木刺刺入骨骼缝隙,最开始挤压只会有微微疼痛,可是时间一长,骨骼之间滑润之处的黏液裹上木刺,会不断在缝隙累积黏着,然后挤压周围的筋脉,以致血液流通不畅。” “到了一定的时候,下肢供血不足,便会乏力麻木使失去知觉,由此先生的腿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听着天歌全然不差地说出自己双腿从最初恢复再到重新发病的经过,卫廉张开的嘴已经不大能合得上。 他双腿无法行走,是在受伤一年之后,只以为是突发恶疾,根本没有跟先前的落崖想到一处。 毕竟在落崖之后,他的腿经过诊治,根本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不过如今大夫这么一说,倒让他当真想起,确实有那么几次,疾走之后双膝会有刺痛之感。 “原来病根竟是一开始就落下了吗?其中因由竟是这样简单……” 卫廉喃喃自语。 天歌却摇了摇头: “听起来很简单,却也不简单。先前的大夫应当是将先生的腿疾当作寻常瘫病或腿疾来看,所以只注重内调与外养,却不知这样一来反倒促进了黏液的滋生黏着,加重了病情。当然,或许也有大夫看出来了,只是不敢为先生诊治罢了。” 卫廉心中一紧: “可是不好治?” “要让先生重新行走,自然需要讲阻碍上下血液流通挤压筋脉的罪魁摘除,但这就意味着需要切开先生膝上的皮肉,寻常大夫没有人敢这样尝试。” 天歌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上一世林神医愿意为卫廉诊治,想来也是因为断出了他的腿必须开刀。 就像先前在翟府,愿意主动为那个被她在脖颈钉入骨针的屠夫开刀诊治一样。 谁曾想,卫廉却将这一声叹息当作了天歌的无能无力。 原本灼灼期待的双目,渐渐蒙上了一层阴灰。 但他还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大夫不必遗憾。您能诊出卫廉病根,让卫廉能死得明白,已时卫廉的恩人。” 天歌看他一眼,不由笑出声: “卫先生放心,按理你这病症只有我师父可医,而如今你的病情怕是等不及见到他便会恶化。不过卫先生运气不错,如今放眼整个大周,除了我师父之外,还有我这个同样会替人开刀的大夫。” 不等卫廉喜出望外,又一盆水泼了下来: “可是我这是头一次,卫先生敢让在下试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