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颇有见地,大胆却又意气风发,想必日后定大有作为!快先请坐,请坐。” 天歌沉声道谢,内心却早已翻腾起来。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望着徐直那慈眉善目的长者模样,天歌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若不是方才听清了徐直的那句嘀咕,她差点都要相信眼前的徐记家主是真的很欣赏自己了。 “这小白脸倒是能说会道,听上去还有那么几分在理之处,怪不得能撺掇我女儿听他的话。” 回想着徐直方才的自语,天歌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徐记家主跟自己想象中的画风,好像……不太一样? 而这时徐直已经乐呵呵笑着着开了口,“林花师,我听阿芮说昨儿个你们施香的事情,是你出的主意?” 天歌闻言略一思索,笑着拱了拱手,“晚辈不敢居功,香方乃出自林回春林神医之手,香料以及一应花销皆出自徐记,而施香之法得以实施,更是离不开翟大人和徐记的鼎力支持,相较之下,晚辈所为实在不值一提。” 徐直被天歌这话一噎,不由吹胡子瞪眼起来。 这小子! 他哪里是想夸他来着!明明是为了计较一下撺掇自家女儿之事,结果这小子倒好,三言两语说成什么不敢居功!谁要给你论功啊!这一脸谦和退让的样子,让他还怎么说得出口责备之言? 徐直感觉自己吃了个极其憋闷的亏,却又不能发作,只好闷声闷气道,“值得提,值得提,旁的不说,听说你今儿个代表我徐记跟朱记和苏记那两个老狐狸斗法,最后还赢了?” “代表朱记倒是不敢,不过是朱老爷子的帖子到了,先前跟大小姐设下的局已成一半,为免功亏一篑,晚辈这才应约前往,顺道又邀请了苏记家主。本想让芮小姐做个见证好收网,谁曾想小姐到的晚了些,晚辈只好僭越,不过后来多亏芮小姐及时出现,甚至带来了您的话,这才让朱老爷子彻底放下心来。若是仔细论说起来,今日这事能成,还是仰仗您的威信,着实让晚辈敬仰敬重。” 先前那几番话后,天歌已经猜到徐直或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遂心下大定,只咬定一个原则:反正不管徐直怎么说,自己可劲儿夸他并自贬就是了。 是以这番话一出口,将徐直差点捧到了天上。 听着这些话,徐直哪里还能说出什么兴师问罪的话来?不过他非是喜欢溜须拍马之人,也猜到天歌怕是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便不再捉弄她,敛了声色换了个话题。 “朱记新出的五道新香我看了,很不错,你年纪轻轻,便有这些能耐,前途可期。” 朱记盗方的事情,徐直今天早上才从徐芮口中得知,那几道方子,他是真的欣赏,所以这番话也是真赞赏。当然,他更觉得这般好东西给了朱记很是可惜。 “五道香换一次联名香的机会,你当真觉得划算?”徐直又问。 天歌摇了摇头,“前辈这话说的不对,不是五道香方,而是九道香方。” 徐直眼睛一跳,“啥?九道?!” “朱记尽得五方,另外一边苏记却只有秋桂月那一道,苏记手中的小楼春香方不全,所以晚辈需要再补四方给苏记。” 天歌刚说完,便听徐直猛一拍大腿哀痛道:“败家啊败家!你这小子怎么给香方跟泼凉水似的!” “……”天歌沉默片刻,“要是前辈那话早来些许时候,或许可以省下几道。” 徐直一听这话,登时不喊也不叫,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那什么我听阿芮说,你当初来答应来徐记做花师的条件,就是徐记要允准你制男香?你可知道如今制男香意味着什么?难道就一点也不怕?” “我之所念,与前辈所念别无二致,您以徐记这么大的身家作赌都不怕,晚辈来去无牵挂,又怎么会害怕?” 天歌反问之后,随即笑了笑,“况且,晚辈觉得,如今上都那位,怕是并不在意这小小的男香,心有天下之大,这等小事便如朝生暮死的蜉蝣,实在不值一提。”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