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姬老爷子却在杭州府的临安城里,购置了一座可以与上都姬府相媲美的园林大宅——这就是当初祭奠徐化时,姬老爷子为了让徐直对儿女亲事放心,打消徐家退亲念头而买的供姬修齐小夫妻婚后在临安居住的那座宅子。 如今姬修齐便住在这里。 尽管园子很大,打扫收拾的仆从以及应有的管家仆妇一个不少,但如今住在这里的主子却只有姬修齐一人,显得极其冷清寂寥。 阿立将马车从角门直接赶进,自己在后院拴马停车,姬修齐则一如既往的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弦月倚天挂弓,莹莹光芒映在婆娑树影和周边的水榭亭台上,平日里幽静舒爽非常,但今日却显出几分清冷鬼魅来。尤其是夜风一吹,就显得更为阴森可怖。 然而姬修齐对此却浑然不觉,抱着怀中的银子一脸傻笑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去。 今天在醉韵楼可谓收获颇丰,一万两千两银子,折合下来就是每人六千两,他还是头一次自己赚到这么多,可不得好好收起来! 姬修齐美滋滋的踏入院里,正待往自己屋里走去,临到门口,步子却是一停。 “算了,不就区区六千两银子么,搞得小爷好像真没见过钱一样,要学那妇道人家将钱财往枕下床下藏。” 方向一变,姬修齐折身往书房走去。 平日里没有主子来的时候,各个院子里的仆从除了守院的之外,天黑之后就各去歇息了,而这次姬修齐来,因为在家中就不喜欢太多人侍候,所以除了白天外,晚上便将院里的人也都支了出去,只留一个看院门的婆子和阿立。 像今日姬修齐回来的晚,这婆子就会将每间屋子的灯都点着,防止主子回来摸黑瞧不见路,想进屋又不方便。 推开房门,姬修齐将手上的匣子往桌上一放,然后目光开始梭巡起来。 “放哪里好呢?总不能就这么摆在桌子上,瞧上去傻里傻气的。” 查看了一圈之后,姬修齐最终决定将匣子放在最里面一层多宝阁上方的夹层里。 寻了个高点的凳子,姬修齐将之搬了过去,先一只脚踩了踩,觉得稳当了之后,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双手举着那匣子便准备往夹层里递。 谁曾想却还是差了些,他便又踮了踮脚,哪知道一个站不稳,便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一踢脚将背后的屏风给撞倒了。 就在姬修齐疼地正揉屁股的时候,忽然发现那屏风后面闪出来一个人,吓得他当即要喊,但一柄更快的剑已经递到了他的喉咙边。 “敢喊叫我就杀了你!”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不知是地板太凉,还是夜风太冷,姬修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叫不叫,大侠饶命!”姬修齐躺在地上,高举双手,带着几分畏惧。 说完这话,他小心翼翼的拿下一只手,刚放到腰间,那黑衣人的剑尖便转了个方向,马上就他割到他的下巴。 那人抬起头,露出斗笠下一张疤痕斜亘的脸,吓得姬修齐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你想做什么?” 姬修齐被这问话一惊,当即苦着一张脸从腰下拿出一样东西来,委屈道,“垫……垫得疼……” 握在他手中的,正是一块从揽金阁赢回来的银锭。 先前在揽金阁,姬修齐觉得银票虽然好拿,总没有白花花的银子摸起来实在,所以让揽金阁的人准备的都是银锭。 谁曾想,这会儿却因这臭银子闹出这么一遭事儿来。 姬修齐简直要悔死了。 看着姬修齐手中,还有散落在地上脚边的银锭,黑衣人的剑稍稍撤了撤——尽管在姬修齐感觉来看根本没什么差别。 “你是何人?”黑衣人剑指姬修齐,问道。 “我,我是……姬家书童,我叫阿立!”姬修齐脑筋一转,灵机一动,“我家少爷让我来存放银子,大侠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少爷!阿立回来了!天呐!您居然会主动来书房,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啊!” 就在阿立看清屋里的动静,惊呼出声之时,一柄细小的飞刀阻断了他的声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