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说。 翟高卓很无奈。 自家母亲的命在林回春手中攥着,而且当下显然已有好转的迹象,他怎能真的任由林神医胡作非为,真让母亲再躺回到床上去? 一开始他极其气愤,觉得林神医这般要挟自己,没有医德枉称神医。 但后来却被林神医的话激醒。 “你先前请我诊病的时候,我应当同你说过,若是不能按我的规矩来,那这病我不会诊。你既答应了我的要求,如今自己食言反悔了却来指摘我的不是,又是何道理?而且我这要求,可不算过分。” 的确,若是仔细算起来,林神医这请求的确稀松平常。 只是翟高卓觉得,自己以父母官的身份,却帮着商户搭台,实在太失身份。可他却又无法真的为了自身的名声,舍弃救治母亲的机会。 所以今日,他才想着单独见见天歌,看能不能从她这里切入,寻出什么可以再斟酌的法子。 左不过查清朱记和苏记的盗方案,为徐记和林神医的徒弟正名便是,何必非得让他帮徐记造势扬名?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在自己说起这件事之前,眼前的少年人却说起徐记不报官的缘由来。 这缘由不听还罢了,如今一听,倒是让翟高卓自惭形秽起来。 徐记和这少年为了杭州府的百姓们自己吃亏让步,那么他又何惧顺手帮着徐记搭台?这么一想,这事好似又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天歌听翟高卓说到这里,也大致明白了他今日见自己的意思。 “还望大人海涵,我师父性子直,却非是真的要逼迫您,而且这事他也没有说清——请大人放心,徐记推出的药香,跟其他香脂不同,并非是高价出售——此次我们出自为民的本心,所有的药香都是无偿相送,并不会有伤府衙威望。以官府的名义行事,不过是让百姓们放心罢了。而且,我师父的医术您也知道,这药香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天歌亦带了几分坦诚,“商户做事,要么图利,要么图名。有了朱记、苏记的事情在前,徐记就算推出什么新脂粉,也落了下乘,倒不如搭着官府的台子,给百姓们卖个好,府衙和徐记一同博个好名声,这可是千金不换的好东西。” 一听天歌这么说,翟高卓放下心来,转瞬又带了些许抱怨。 不过抱怨归抱怨,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你师父这人!也不知道跟我说是赠香!若是赠香,哪里还有这等事情!” …… …… 两日后,当朱大老爷从自家铺子里巡视出来的时候,忽然看到街上许多人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朱大老爷登时睁了睁眼,随手拦住一个问道,“前面出什么事儿了?怎得都往那里去?” 那人正着急,被人拦住顿时跺脚不满,“官府跟徐记免费施香,我等着排队去呢!晚了就抢不到了!”说着,一把扯掉朱大老爷拽着自己袖子的胖手,骂咧了一句不知什么话。 朱大老爷被前面那施香的话惊得愣怔,有些难以置信,也没听清后面那句话是什么,不由回头问身后的伙计,“他刚才说什么?” 那伙计吞了吞口水,咕哝出一句,“死肥猪。” 朱大老爷一听,当即踹了一脚上去,“爷问你前面那句话呢!” 伙计这才连忙道,“说是官府跟徐记免费施香。” “施香?!施个哪门子的香!听过施粥施药的,还没听过什么狗屁施香的。走,跟爷瞧瞧去!” 朱大老爷气闷一声,当即跟着人潮往前赶去。 …… …… 姬家别院里,阿立从外面跑进来,一边喘着气儿,一边唤着“少爷!少爷!” 躺在院中树下藤椅上乘凉的姬修齐拿下面上罩着的叶子,不耐道,“有话就说,爷还没死呢。” “林哥儿,林哥儿又跟徐小姐走到一处去了,两人这会儿正在徐……” 阿立的话还没说完,姬修齐腾地一下从藤椅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他都把绮罗那等绝色美人儿塞到林哥儿怀里了,这家伙还能瞧得上徐芮那冰山? 还有徐芮那臭冰山怎么回事?一个流连花丛的男人居然也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