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不过,这一次张望四周,他却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人数少了。 比之第一天之时,至少少了一半。 就连议论交谈的声音,都少了许多,就算偶有讲话,也是压低着声音,有一种密谋之感。 所谈论的话题,更显得有些沉重,悲观…… 也难怪。 随着珍宝会的持续进行,越来越多煞气较重的宝物流入,偶尔就会落在朝奉学徒的手中。 这些朝奉学徒,一个个神望之术等级较低,精神强度又不足,面对煞气较重的宝物,如何能够承受? 几乎沾到了就死,挨着了就伤。 减员十分明显。 陈少君一眼扫过去,很多人已经面露死灰之色,有气无神。 有些人,更是在密谋着逃跑。 据说有两个,已经付诸于行动。 当然,下场并不算好。 鉴宝堂内那四处巡视的护卫可不是摆设,那些逃跑的学徒,根本跑不了几步,就会被追上押了回来。 吃过午饭,陈少君又回到了乙字一百三十七号房。 就恰好看到了两个护卫,正将一具尸体,从他隔壁抬了出来。 这人,他认识。 正是昨夜,与他一同参加花船鉴宝的一位,后来还一起在二楼喝了酒,交谈之间,知道他乃是闫定晨所在的聚财当坊的一位正式朝奉,当时他还提起过闫定晨的名字,关系都因此亲近了不少。 没想到,这时候却又恰好看到,对方死在了鉴定房内的情景。 从他身体僵硬程度来看,他应该已经死去了有一段时间了,估计是护卫例行巡查之时,才发现了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老荀,可惜了。” 这时候,张高走了过来,低叹一声说道。 “这或许就是我们朝奉的宿命吧,总有一天,会死在鉴宝之中。” 有人跟着发出一声感叹,语气中满是悲凉。 陈少君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却并不太过苟同。 诚然,朝奉鉴宝,危机重重。 但只要小心,大部分危机,其实还是能够通过点烛烧香等常规手段避开的。 毕竟正式朝奉,自主性可要比朝奉学徒高了许多,一件宝物若是没把握的话,其实是可以推脱的。 鉴宝堂主办方,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而去故意为难。 陈少君猜测,这老荀之所以栽了,估计就是精神消耗过大所致。 归根结底,还是太浪了。 自己把自己给浪死了。 想想也是,这老荀连着几天,白天在鉴宝堂内鉴宝洗煞,晚上又登上明月花船,鉴宝睡女人,箫歌到天明……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而他又不像陈少君,练武有成,体内还有法力傍身。 几日下来,精神早就枯竭,疲惫到了极点,然后再碰到了一件煞气稍重的宝物,自然就抵挡不住,直接被煞气侵入,心神俱灭而亡了。 回到自己的鉴宝房。 陈少君很快就将老荀之死,抛在了脑后。 两人才见过几次面啊?真正认识也才不过是在昨夜,就连酒肉朋友都算不上,他自然不会太过在意。 没等多久,下午的宝物就又送了过来。 三天之后,就是拍卖会开始,也是红衣教那所谓计划执行之时,陈少君也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尽可能多的鉴定宝物,借助通灵宝鉴,奖励更多的东西出来。 以数量代替质量,怎么的也能够‘开出’一两件能够用得着的好东西。 这就叫未雨绸缪。 真到危险降临的时候,有底牌在身,自己怎么也不至于毫无应对之法。 这一次送来给他鉴定的宝物,是一个瓷瓶。 素胚勾勒出的一抹青花,浓淡适宜,瓷瓶上的牡丹,如百花之王,在其中绽放,瓷瓶外形,一笔一划,都十分绚丽漂亮,好似一件艺术品,十分完美。 瓷瓶整体上,也像是天然聚光一般,只要对准太阳,竟能够折射出一段七彩的光芒。 “这应该就是官窑青瓷吧,这样的完整美丽,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出自大师之手。” 陈少君不由感慨了一句。 只是一眼他就看出其不凡之处,也猜出这瓷瓶必然价值不菲。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小的只是按照吩咐,将这宝物送给你们朝奉鉴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