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想了很久,都没有印象。” 这是段执跟他告白时候说的,他当时并没有追问,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但他这两天仔细思量,却始终想不起来,以至于他怀疑段执认错人了。 他又问,“你怎么确定那是我呢,会不会…… 你根本就是喜欢错人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口颤了一下。 但段执很快摇了摇头。 “我没有记错,” 段执肯定道,“那天我有点低血糖,坐在出口处的长椅上,来来回回只有你注意到了我,摸了下我的额头看我是不是发烧,又给了我一盒糖,还有伞,说外面下雨,不要淋湿了。我还记得你那天穿的是驼色的大衣。” 那时候他才十八岁,正是讨人嫌的年纪,对什么都很不耐烦,可是季书言站在他面前,却像是泄下了一道天光,突然照亮了周围。 他还不知道那就是怦然心动,人群里一别,他再没有见过季书言。 本来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重逢了,只能成为遗憾,可是在一个偶尔的春天,他跟着季圆回了家,在那座绿意葱茏的小别墅里,见到了正从楼上下来的季书言。 “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去你家有多高兴,” 段执对季书言笑了笑,“我也想过,我对你会不会只是一时的迷恋,也许那并非爱,可是跟你相处的这半年,我非但没有清醒,反而一闭眼脑海里都是你,我有好多事想跟你做,我甚至……” 想过跟你过后半生。 这一句话段执没有说。 太沉重又太草率了,他才二十岁,情窦初开,对季书言这样的人来说,他的余生又算得了什么。 季书言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又换来了段执这样的剖白。 他呆呆地看着段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段执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他不想这样的,他今天并没有想要博取季书言的怜爱,他只想陪季书言安安静静看一场烟花。 但人的情绪并不能总由自己控制。 他望着已经快要接近尾声的烟花,低声道,“季叔叔,我还是没有办法不喜欢你,昨天对你说的话是假的,我根本没法再也不见你,我想见你,想听你的声音,想跟你待在一个屋子里,想不被你讨厌。我也想当一个普通的晚辈,不要给你添麻烦,但这太难了。” 他转过头望着季书言,勉强挤出了笑,“你给我一个适应期,别把我推在门外,我会努力的,我会试着…… 不那么让你为难。” 季书言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段执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见过段执红了眼眶,见过段执犟得要命地看着他,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段执这样痛苦。 告白的那天晚上,段执也是难过的,但那时候他还是冷静自持的,可以控制自己不太狼狈。 但这一次,季书言的拇指擦过段执的眼角,心口沉得无法呼吸。 他知道从理性来说他应该拒绝,他应该让段执清醒点,不要在无谓的事上浪费时间。 可是从感情上,他做不到。 他犹豫地伸出手,按住了段执的脖子,让他的头轻轻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没有哄人的经验,只能学着小时候哄季圆,轻轻拍了拍段执的背,“都说了不会把你推出去的。” 他没有再说让段执早点找个别人,把他忘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