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情分了。姑母三年前曾问阿梨借了五两银子,买下姜家的屋子。借屋主的钱买屋主的房,这事可笑不可笑?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也便同意了,只是这钱拿了,房契也拿走了,可这钱可是至今没还啊。这欠钱还钱是天经地义,借据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若是一年之内姑母拿不出这钱,那我姜家原本的房子就得归还于我。”姜梨嘴上说着不计较,但是手一扬,拿出了借据。 “这张借据签订已经三年了,所以,还请姑父将房契取出。” “还有,阿梨是三年前才来到姑母家中,这三年来,阿梨每月交二钱银子的家用,三年下来一共是七两二钱银子,阿梨只是暂住骆家,并没有花骆家的一分一毫,所以,这聘礼,理应是归阿梨的。杨家那日拿了六两银子的聘礼,加上六套新裁的衣裳,还有油米糖酒等物,折算下来该是十两银子,还请姑父一并交还。”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原主这三年来过的这么凄惨,虽然其中骆母是罪魁祸首,可是没有骆父的默许,骆母也做不到这么绝,因此,对于骆家,姜梨丝毫没有心慈手软的想法,所有本该是原主的,她会一点不缺的全拿回来。 姜梨说完,整个房间都是一片寂静,骆父脸上也是一片铁青,他真没想到,姜梨竟然真的能做的这么绝,这哪里是要房要钱的事,这是要在掘骆家的根啊! “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哦,这骆家也没养阿梨啊,她凭什么拿这聘礼?”一个平日里和骆母有些不对付的婆子第一个出声了。 “哎,你别说,好像是这么算的哦,这骆家确实不该拿这聘礼,说养着人家,还不是拿了人家钱不办事?就这样骆家还真好意思拿这钱?” “就是啊,阿梨这丫头,平日里我看着都心疼,从早忙到晚,一刻不得闲,还老挨骂,一个月交了二钱银子,连个饼都不给吃,这要是在我家,二钱银子都能一天再加个鸡蛋,这姜大秀这老货,拿这亏心钱,也不怕半夜姜秀才敲门。” “也难为阿梨这姑娘了,还借人家钱买人家房,三年了还不还钱,今日人家大喜的日子,还算计上人家的嫁妆了,这是在太过分了,若不是她姜大秀不要脸的作妖,阿梨也不会把事做这么绝,阿梨这姑娘我是知道的,最是心善了,平时走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的。” 听着村民们的议论,骆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姜梨则低着头,时不时的拿袖口擦着眼泪。 众人都只当是这姑娘被姑母一家伤透了心,更是同情。 村民的舆论让骆父也扛不住了,但是姜梨说的也是字字在理,他还真拿不出什么反驳的意见。 今天这事要是过不去,他骆家这辈子都别想在东来村抬起头来。 “阿梨啊,你说的,姑父肯定不会赖账的,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谈钱不太合适吧。”骆父赔着笑脸道。 “既然姑父认下了,那阿梨便放心了,今日确实不太适合谈钱,不过,在场的乡亲们也都是我的见证人,我相信姑父是不会赖账的,这几日,还请姑父准备好房契,还有杨家的聘礼。”姜梨故意抬高了声音,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这......”骆父迟疑了。 他答应姜梨的要求只是一个缓兵之计,压根没想着把东西交出去,毕竟今日闹得太过,但只要今天姜梨出了这个门,至于别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可以慢慢谈的嘛。再不济还有自个儿儿子,他和姜梨感情这么好,有他出面,还怕姜梨计较这些钱? 可现在听姜梨的意思是,这事没完了? 见骆父迟疑,姜梨再次添了一把火:“姑父该不是要赖账吧?” 骆父见周围的村民又开始交头接耳,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臊得慌,当下只能心一横:“不会,姑父怎么会赖账呢?” “我就知道姑父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最是一言九鼎,这是字据,姑父画个押吧。”说着,姜梨便取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字据,上面写明姜家的房契还有十两银子都必须在七日内归还姜梨。 字据是姜梨前几日写的,她可信不过骆家,还是有字据放心一些。 见到字据,骆父脸色一白,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家这是被姜梨给算计了。 “好好好,我骆家还真养出了个白眼狼。”骆父指着姜梨气的直喘粗气。 “姑父这是要赖账吗?阿梨只是想保险一些,别无他意。” “拿过来!我签!”刚才话都放出去了,这会要是反悔,他在东来村是真的没脸混下去了,骆父铁青着脸,在字据上按下了手印。 看着字据上骆父那清晰的手印,姜梨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字据悉心收好。 这时候,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声。 “哎呦,新郎官来了,快把红盖头递给我。” 第12章 随着迎亲队伍的到来,姜梨屋子里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