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走石,势不可挡,遂取名‘大风川破晴刀法’。】 “‘风萧水寒’应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吧。”慕清晏不止一次见过蔡昭练刀,也听她说起过刀法来历——这招并不在蔡平殊初创刀法中,而是后期所创。 蔡平殊虽然年少丧亲,寄人篱下,但毕竟天资卓越,屡有奇遇,兼之性情开朗,踏入江湖后其实并没有吃多少亏。若不是情势到了极其险恶的地步,她委实不会创下这等两败俱伤的招数。 当她向着昔日恋人慕正扬挥下这一刀时,可见她已下定决心玉石俱焚了。 “慕氏家传的武学也不是摆设,就算慕正扬蠢货一个,功夫没练到家,也不至于毫无抵挡之力。”慕清晏指着枯骨的两臂衣袖。 最上等的揉丝缂料,十几年后依旧微微闪着金丝光芒,隐约可见衣袖上被刀风撕扯的惊心裂痕,可见慕正扬生前与蔡平殊应有过一场打斗。然后双臂骨骼与衣料上均未见斜上直下的决然刀痕,可见蔡平殊劈出‘风萧水寒’之时,慕正扬并未出手抵挡。 “若说慕正扬以内力抵挡,或使出暗器,可你姑姑却并未受很大的伤。”慕清晏缓缓站起,“按孔丹青被发现惨死的时候算起,到涂山之战……” “你不用算了,姑姑手刃慕正扬后,的确没多久上涂山了。”蔡昭道,“我被禁闭青阙宗后山时,师父时不时来找我聊些姑姑过去的事。” ——慕正扬的武功当然不是摆设。 按照戚云柯的说法,那位‘杨公子’根骨禀赋俱是天下罕见的上佳之选,只可惜不知何等缘故,幼时不曾筑好根基,亏空了好大一段。尽管如此,戚云柯所见之人中,这位‘杨公子’已是罕逢敌手。 慕清晏冷冷道:“戚云柯最恨慕正扬,他愿意一再提这人,是为了警醒你离我远些吧。” 蔡昭无奈:“你属刺猬算了,只言片语都能扯到人家要害你。” 她没理他,继续道,“……娘说过,那年姑姑面色惨白的归来,告诉师父出卖兄弟的那个‘杨公子’已被她手刃。没多久,姑姑就与聂恒城决一死战了。姑姑对聂恒城本就没有必胜之念,倘若重伤在身,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上涂山的。” 蔡平殊年少行走江湖,从不信什么‘心意无敌’的鬼话,重伤应敌,那只是送菜。 “所以,当时慕正扬并未反击?”蔡昭愕然发现这一点——蔡平殊不顾自身安危,只求置他于死地时,倘若慕正扬奋力回击,蔡平殊不死也得重伤。 “或者,可能他只是迟疑了一下,谁知……”慕清晏补充。 蔡昭接上,“谁知姑姑下刀决绝,慕正扬略一迟疑就中刀丧命了?” ——无论是那种情形,慕正扬应该都有那么一丝丝心有不忍。抑或是,心中有愧? “既然他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多么可恶,为何又非要做呢?!”蔡昭气愤极了,“要复仇也就罢了,还心心念念权势富贵,前前后后害死了多少人啊!” 慕清晏淡淡道:“可能是一念成魔吧。之后再是后悔也是无法可施了。” 两人依偎沉默许久,慕清晏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慕正扬的骸骨,要挫骨扬灰么?” 蔡昭茫然:“他害了姑姑,害了那么多人,可他也死在了姑姑手里。算了,由你处置吧。” 慕清晏点点头:“那我就将他安葬到父亲身旁去。我想,父亲定是愿意的。” 蔡昭有些好奇:“慕正扬当初想拿你练邪功呢,你一点不恨他么。” 慕清晏沉默了许久,指着骸骨道:“他在卑贱的泥沼中活了十五年,屡经践踏却从未屈服。彼时聂恒城的势力铺天盖地,不可撼动,他却能找出一条小小的缝隙,打入楔子,一点点撬动聂恒城的基业。虽然最后机关算尽功亏一篑,但亦称得上一世枭雄。” “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