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后传来熟悉的机括发动之声,喀喇喀喇的一阵铁链绞动,眼前的铁壁移开了一扇小小的门,两人俱是一阵激动。 为防机关,蔡昭用银链在门口晃荡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小心翼翼的进门而去。 原本他们以为门后是离开地宫的通道,谁知一脚跨进铁门之后,四周豁然开朗。 脚下是柔软的泥土地,头顶是一片亮堂堂的水晶壁顶,不知如何设置晶镜,竟将地面上的日光折射到地下,并且气息流畅,更有丝丝微风吹拂到脸上,使人宛如身在野外。 “这……这是一片菜园子?”蔡昭愕然的看着围着小巧栅栏的田垄,其间还有一株株干枯成灰的植被痕迹。 慕清晏抽了抽嘴角,“种菜应是一排排的吧,这些植株错落有致,当是花园吧。” 绕过大片大片的花园,两人经过三五处凉亭水榭,在这些亭台楼阁之下,居然还有一条蜿蜒的小溪。溪水干涸,露出底部五彩斑斓的溪石。 蔡昭俯身捡了两枚彩色石子,把玩时愕然发觉手中的竟是一颗颗价值连城的宝石。 他们又在西侧看见一座小小的兽园,三四个鎏金绞丝的孔雀笼,七八个缀了玛瑙的白银兔笼和镶有翡翠的砂金鸟笼,甚至还有十几个玉竹丝编织的鸡鸭笼……只可惜里头的禽鸟珍兽俱已化作白骨。 “现在我信了慕东烈教主是你们魔教人力物力最盛之时了。”蔡昭被这些笼子晃花了眼,“就是一万只兔子也没这口兔笼值钱啊!” 慕清晏惊疑不定,“亭台楼阁,溪水假山,花苑兽园……这里似乎是一座宅邸的后院。” 蔡昭迷茫:“谁会住在地底啊。” 两人继续向前走,一座典雅精致的小型宫殿出现在眼前。 白玉为墙,金瓦为顶,雕梁画栋……在水晶壁顶的光芒折射之下,时隔一百年多都没能磨灭这座小小宫殿的清隽壮美。 因为是从宫殿后门进入的,两人最先来到寝殿。 若说聂喆的内寝华丽豪美中弥漫着奢靡之气,此处内寝就是满目琳琅珠翠中透着一股高华清丽,使人见之忘俗。 巨大精美的金纹海石床榻上并排放着两个枕头,床下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对软底丝履。 碧玉珊瑚所雕的妆台也有并排两个,光可鉴人的银镜一高一矮,矮的那个妆台上散落着钗钏耳珰等女子佩饰,高的那个妆台上则放置了数个白玉匣子,打开一看,正是男子用的各色发冠玉簪与龙凤环佩。 除此之外,桌椅卧榻杯盏甚至侧面净房中的盥洗之物等物均是成双成对的。 唯独奇怪的是,这间内寝的四壁接近地面处都嵌了一枚掌心大小的金环,四枚金环都刻了精美的石榴花开纹路。 “这里住的是一对夫妇?”慕清晏面露疑惑,“可是史册中没说慕东烈教主娶妻了?若他已成家,为何还将教主之位传位侄子而非自己亲生之子?” 这事上蔡昭特别通透:“谁说成亲就一定会有子嗣的。告诉你,落英镇上生意最红火的大夫既不是治跌打损伤的,也不是看疑难杂症的,而是帮那些孕育艰难的小夫妻的!” 清俊的青年难得一脸迷茫。在他心目中,哪怕没成亲都能怀上孩子,怎么会有夫妇还需要寻医问药生孩子呢。 两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看过去,从内寝到宴厅,从书斋到琴房,愈发确定这座宫殿的主人是一对夫妇。男主人如何不清楚,但女主人应是个温柔荏弱却内在坚强之人。 她喜爱烟雨蒙蒙的诗词,喜欢摘记种花养草的心得,抚琴时戴三根手指的玳瑁指套,刺绣时能将一股丝线劈出九股,耐心的绣出天地山水。 蔡昭站在刺绣架子前努力分辨绣品上的图案,虽然丝绸百年不腐,但是颜色已经发黑了。反而慕清晏看了两眼,断言道:“是两棵歪脖子罗汉松。” 蔡昭也看出来了:“什么歪脖子罗汉松,这是迎客松!是从罗汉松中变种过去的。以后我带你去长春寺看看,那里有天下最壮大的迎客松!” 随即她又茫然了,“难道这位夫人是长春寺来的?可是长春寺也不收尼姑啊。” 慕清晏眉心一蹙,似乎想到了什么。 两人直到将整座宫殿都看完,才在书房里侧发现一间隐秘的内室。 说是隐秘,其实只是用书架与珠帘略略遮了一下。 里头摆放了一座高大的神龛,焚烧香烟的气息隐约还在。神龛内供奉的既不是道家祖师也不是天地,而是一尊一尺多高的老年仙道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