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食指取了一些血,滴在圆形的面团上,不一会儿功夫,便做出一个和黑衣人一模一样的饼干人。蒂亚探头看了看:另一个也来了。 另一名黑衣人打盹醒来,见同事不见了,左右张望,忽然看见他站在墙角那里对着自己招手,手举起来,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宝石。他赶紧过去,不一会儿功夫,两人一起出来,一左一右站在圆门旁边,身姿笔直表情木讷,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 阴暗的墙角里,莫柯姆打个饱嗝,吞下两个人已经再也吃不下了。聂冷彦低声嘱咐:莫柯姆,你爬到屋顶上面,记得藏好了,等我们出来再把那两人吐出来。 莫柯姆叫一声,触手沿着墙壁攀上去,吸在屋顶,像是一张铺开的柔软毛毯。聂冷彦带着蒂亚,光明正大走向圆门,激光防御系统开始启动,两个饼干人面无表情,一左一右抬起手贴在侧面的感应区,那一瞬间,激光亮度变得黯淡,防御系统关闭。 蒂亚惊奇不已:竟然真的管用! 饼干人掺了他们的血,不论是指纹和生物信息都可以采录到,可以以假乱真。聂冷彦快步通过圆门,抓紧时间,饼干人保存的时间没有多久,必须尽快出来。 甲板之上和地下是两个世界。果真不论何地都会存在着权利带来的差距,甲板之上每一个房间的装修格局简约大方,清爽低调,聂冷彦现在没空欣赏,只是匆匆扫一眼,便隐隐能感受到暗星叛军隐藏的阶级矛盾。 同时,这里把卫森严,随处可见黑衣人巡逻,聂冷彦和蒂亚躲躲藏藏,有惊无险才找到实验室。这里正是洛藤在地图中标出的三个地点之一,聂冷彦趁蒂亚不注意,悄悄看一眼阿罗夏的灵魂晶石,确定克莱因就在实验室里面。 马上就会到交接班,他们会离开一会儿。蒂亚半蹲着身子,偏头,聂先生,你进去吧,我在这里帮你守着。 你不想进去看看莱吗? 比起我,他肯定更想见到你。蒂亚笑容温和,只要回来告诉我他的情况就好。 聂冷彦点点头,交接班的时间一到,便神不知鬼不觉溜进实验室。 克莱因垂着头,他的双臂被吊在架子上,此刻正处于高烧之中,整个人昏昏沉沉,但听见电子门开启的声音,尖耳动了动,瞬间警觉起来。 他艰难抬起头,模糊视线之中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相貌丑陋的男人,正盯着他出神。 聂冷彦愣在实验室门口,身后的电子门关起,他的双脚却像灌了铅,杵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还是年轻俊美意气风发的克莱因吗?还是他一手养大、优秀无比的混血崽崽吗? 他的双手被束缚着,吊在架子上,身上的白衬衫早已看不出本色,深褐和暗红层层叠叠交映,双臂肉眼可见一个个深可见骨的血洞,触目惊心。再往下看去,两条裤腿破烂不堪,露出的腿部肌肤长出大片深紫和焦黑的斑块,赤脚踩在冰冷的金属板上,不断有鲜血顺着脚踝滴落。 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不知他经历了多少种酷刑,吃了多少苦头,却还故作坚强,告诉聂冷彦没什么。他被吊在那里,像一个破败不堪的娃娃,低垂着头奄奄一息。 聂冷彦眼眶发热,一呼一吸变得急促,怒气翻江倒海涌起,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疼、悲伤、愤怒交织在一起,心中杀意愈演愈烈。 全杀了吧。 他捏紧拳头,理智快被怒火淹没,内心的猛兽即将挣破束缚,它在叫嚣着,别管什么幸存者了,马上就把克莱因带走,炸了这艘飞船,让该死的叛军全、部、毁、灭。 你是? 克莱因的声音沙哑无力,他此刻连抬头都费劲,根本没力气再做出什么防御的姿态。这两天做的是抗毒性实验,他的体内被打入数种不同的毒素,导致身体产生强烈的排异反应,忽冷忽热,高烧不断,免疫系统似乎正在一点点瓦解。尽管罗德悄悄给他喂了解毒药,但不断遭受摧残的身体根本无法很好的挥发药性,也无法清除体内堆积的毒素。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恐怕目前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聂冷彦还在这艘船上,不论如何也要再见到他一面,否则肯定死不瞑目。 矮人缓缓走来,站在克莱因身前,他要踮起脚尖才能摸到克莱因的脸,粗砺手指贴着滚烫的肌肤,触手的温度显然超出正常体温太多。聂冷彦心疼不已,是不是很难受?高烧持续多久了?你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吗? 对不起,这么迟才找到你。 聂冷彦靠过去,额头贴着克莱因的脸颊。克莱因的左脸感到一阵湿意,不由得一愣:这是眼泪? 矮人还保持着踮起脚尖的姿势,伸出双臂抱紧克莱因,更多的温热液体打在肩头,他没有发出任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