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化的人,更很少动情,哪怕是现代自己的妈妈,他都没从这个奶娘身上感受过深深的母爱。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勾起了自己躲在角落里的亲情。 看着看着,奶娘的眼角又流下了泪来。 她踌躇了片刻,猛然握住了华溪的手,少爷,老奴是小姐的丫鬟,能伺候您是老奴的福气。老奴知道您一直是乖巧懂事的孩子,都是那个坏女人,是她害得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您今天如何训斥、惩罚老奴,老奴今天也要和您说个明白。说着,她换上了一脸坚决的神情。 少爷,您清醒一点吧。从她设计爬上老爷的床开始,就没有一刻不算计的。早先小姐就被那人的花言巧语骗了,和她姐妹相称。老奴甚至怀疑,就是她动的手脚害小姐一尸两命。如今她故技重施又将您玩弄于股掌之中,老奴心急啊,可无论老奴怎么劝说,少爷都听不进去。如今老爷走了,她独揽大权,定不会再留着少爷在跟前。少爷 奶娘欲言又止的嘴巴张开又闭上的瞬间,房门哐的一声被踢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闯了进来。 华溪眼神微微下沉,他们能无视他这个少爷身份,这么肆无忌惮的必定是有所依仗,或者说是受了某人的命令。 奶娘当即敛眉肃目的看向闯进来的几个家仆。 放肆,少爷的房间岂是尔等擅闯的,出去。 奶娘的身份虽然也是下人,可下人也分三六九等,她是华溪亲娘的贴身丫鬟,虽然嫁人了,但她一等大丫鬟的身份还在。 为首的家仆根本不惧奶娘的威严,嬉皮笑脸的哟了一声,我们可是听到了有人说我们夫人的坏话,心中义愤填膺,才做出此等之举,相信少爷也不会怪罪奴才们不是。说完,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仆甲歪着嘴角,有恃无恐的看向了奶娘。 张婆子,家规有言,不得对主子妄言妄语,我们几个在外面可是听得真真切切,怎么着,你是自己动手啊,还是需要我们几个帮忙? 见到主子不跪的奴才,又怎么说?华溪挑眉,略带干哑的声音脱口而出,和平时的嚣张跋扈截然不同,高高在上的既视感,不怒而威的气势更具威慑。 四人怔了一下,随即夸张的捧腹大笑了起来,主子?哪来的主子,你们谁看见了? 我们现在是给你面子,还叫你一声少爷。等你滚出这里,就不是我们华家的少爷了。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怎敢怎敢!奶娘霍地一下站起来,怒瞪着他们,气得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少废话,像他这种好吃懒做的废物,夫人还心善留着他在宅内养伤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我念你人老色衰,不和你计较,走开。家仆甲突然变脸,恶声恶气的一把将奶娘推开。 奶娘不敌,撞到一边的床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华溪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眉眼一扫厉芒一般射向家仆们,我既没出这个家门,我就是这个家的少爷。你们几个奴才在我面前造次还不够份儿。滚。 面对华溪浑身散发出不同以往的气势,为首的家仆眼神微微的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半步退让,象征性的躬了躬身子,少爷道德品行败坏,有辱家门,夫人命小人们送少爷出华宅。 这是老的一走,就要把碍眼的小的赶出去?这个后娘当的真是称职! 奶娘顾不上瞬间肿起来的额头,连翻从地上爬了起来,挨着华溪,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声音颤抖,少爷,老爷尸骨未寒,她竟她竟歹毒 碍眼的老东西,还敢说主子坏话,当真我们心慈手软不成。家仆甲不耐烦了,不等奶娘说完,一把将奶娘拽了起来,拖到了边上,抬脚就揣了过去,给我打。 擦! 很少爆粗口的华溪,一手猛地抓紧了丝被,一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空碗就扔了过去。 家仆们身手灵敏的躲开,反而对华溪露出了几丝嘲讽,如同地上的碎片一般,扎眼。 得亏刚才吃了满满一碗的米粥,不然他现在都没力气支撑着下地。 华溪咬牙扶着床棱,站了起来,当我死人?谁特么再动手我废了他的腿。 不管是不是他的恐吓起了作用,几个家仆总算的停下了对奶娘的围殴。 而中间被打的奶娘硬是生生的挨了好几脚,一声都没喊。 华溪踉跄着走到奶娘身边,见奶娘面上红肿了一大块,却还是紧紧的咬着牙关,眼中的毫不屈服,一下子撞进了华溪的眼底。 真是,好样的! 华溪握紧了奶娘的手,语气坚定又平和,我要见族长。 奶娘使劲闭了闭眼,用力的点了下头,努力把眼泪逼了回去后作势就要和他一起站起来。 家仆甲皱了皱眉,夫人可交代他们了,不能节外生枝。让这个废材的见了族长,夫人岂不是要怪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