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他扭头冲着严亦思吼道:“骂人怎么了?就算是强子先骂人怎么样,你家冯竞就能随便打人吗?” “道歉。”严亦思无视他那张咆哮着的脸,冷冷地说。 常富荣正在气头上,猛然听见这两个字,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道歉,给冯竞道歉。”严亦思一字一句地说完。 冯竞站在一旁,极为别扭地掰着手指甲。他一旦心情不好,就会掰自己的手指甲。 他现在心情就很不好。 他自己的公道他会自己用拳头讨回来,严亦思在这样的场合下为他极力讨公道,倒像是他欠了她一样。这让他很不爽。 冯竞这辈子最在意别人拿他亲妈呛他,后来成为强霸一方的地头蛇后,没人再敢在他面前提这件事,但是他年少的时候,没少受邻里乡亲的诽议。 严亦思想起来,冯竞得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村里一个经常用他母亲来攻击他的男人的右腿卸了。如果她没猜错,这个被卸腿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常强。 她现在让常强道歉,何尝不是在救他。 但是现在的常富荣不知道,他只知道严亦思竟然让常强给冯竞道歉! 打人的是冯竞,受伤的是常强,现在竟然要常强给冯竞道歉?常富荣气血上涌,忍无可忍,勒起袖子直接上前。 严亦思以为常富荣是要过来揍冯竞,连忙伸出胳膊把冯竞拉到身后。 冯竞打架从来都是冲在第一个,他没有害怕过,也没有退缩过,他是冲锋陷阵的号角,是发号施令的笙旗,只有他保护别人,什么时候他躲在别人身后过? 这要让他那些伙伴看见,他像个小鸡仔一样被他后妈护在身后,非得笑话他三天三夜。 冯竞抽开被拽着的手,似乎故意和严亦思作对,他竟然跨上前一步。 只不过他跨上前的这一步,看上去却像是把严亦思护在了身后。 好在常富荣没有走过来,他被身边人拦住了,好几个人拉住他,拍着他的背,让他冷静冷静。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无论是对一个小孩动手,还是对一个妇女动手,都不够光彩。 不动手可以,但气总是要撒的,常富荣冷静下来,向着看热闹的各位父老乡亲说:“大家来给评评理,冯竞把我家强子打成这样,我要点医药费不过分吧?” “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她还让强子给冯竞道歉,到底谁对谁错大家应该都有数,我想趁大家都在的时候把话说开,别到时候说我欺负孤儿寡母。” 有和事佬出来缓和气氛:“你说的没错,这事依我看,让冯竞家赔点医药费就可以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太僵了不好看。富荣啊,你说个数,你想赔多少?” 常富荣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块啊,也不算太多,耀齐他媳妇,你看怎么样?”和事佬一脸笑意地看着严亦思。 严亦思还没发话,常富荣赶紧否认:“什么两块,我说的是二十!” 在这个猪肉才1.8元一斤的时代,常富荣一张嘴便要二十元,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严亦思冷哼一声,“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眼见气氛降至冰点,和事佬看向常富荣,小心翼翼地开口:“二十块钱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二十块钱多什么多,给强子买点药,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住几天院,二十块钱马上就花完了,说不定我们还要倒贴钱。”常富荣翻着白眼,语气不善。 “再说了,耀齐在广州那边发展,据说一个月工资有大好几十,基本上全都寄回来了,他们家又不是拿不出这笔钱。” 冯耀齐在广州那边做事,确实每月都会寄一笔钱回来,钱每次都是村长送到她家中,没想到这也能被有心人惦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