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自己有本事能让我们甘心为他做这些!”陈涛一想到这个,她的情绪就激动起来,她瞪着杨红说:“你知道蒋东歌是一个多优秀,多有才华,智商多高的孩子吗?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他的前途绝对无可限量。他完全是被他的家长,被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记者坑害了!伤害那样一个完全没有能力反抗的少年,你们心里很得意吗?” 杨红被这句话怼得后退了三步,她摊开双手,安抚着陈涛的情绪道:“老师,您别激动。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不管是您,还是照顾蒋东歌的护士,一听到我是记者,就对我没有好脸色呢?我知道你们不是冲着我,难道是因为以前我的同行过来伤害过蒋东歌吗?” 陈涛没有说话。 这是默认的意思? 杨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看着对方,跟着一起沉默。 当头顶的路灯亮起,陈涛终于开口了。她说:“当年,一听到我们这里出了一个杀害亲生父亲的未成年杀人犯,你们这群记者就跟闻着血腥味儿的苍蝇一样,不请自来。你们扛着机器,把蒋东歌生活的所有地方拍了个遍。你们去采访他正在进行月考的同学,你们去采访突发脑溢血刚从鬼门关转悠回来的蒋奶奶,你们去采访蒙受冤屈丝毫不能反抗的蒋东歌。你们举着□□短炮,问他是不是童年受过阴影是不是变态是不是没有人性是不是恶魔,就连蒋东歌已经过世了9年的母亲的墓碑,你们也给拍了一张特写然后放大并且登上了社会新闻的头条。我现在就像问问你啊记者同志,到底是我的学生丧心病狂,还是你的同行没有职业道德?你们以为你们操控的紧紧是一台电脑一支笔那么简单吗?你们操控的是人心,是全国民众的观点和思想啊!你是做这行的,你知道舆论压力吗?你知道世人的口诛笔伐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有多么的不可承受吗?你知不知道二审之前,蒋东歌他就已经被你们这群没良心的狗东西逼疯了?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以为只是听在耳里那么简单?我曾经以为蒋东歌待在看守所里是安全的,然而我错了。舆论无处不在,被你们这群无良记者引导的群众就算只露出一个眼神,也足以把那个遍体鳞伤的少年伤的血肉模糊!网上那群只会人云亦云口出恶言的网友固然可怕,但更加可恨的,不是你们这群明知道真相而不报道,反而为了那么一点利益刻意伤害一个无辜少年的记者们吗?” 陈涛的这番,简直字字千斤,压的杨红喘不过气。她很想问,难道她的那群同僚就算在知道真相后,也没有改掉自己发的文档通稿吗?然而她到底没有问出来,因为她想到了自己手里拿着的公文包里头剪出来的资料——里面的资料,最迟可以推到三个月前。按照那个,完全就可以断定,就算有些人跟自己一样,不是当年那些对蒋东歌造成伤害的,然而一个不调查事情真相瞎写乱写照搬前文的罪名的跑不掉。 或许是当年那群记者“调查”得太过彻底,才让某些人坚信,就算不去再度核实也不会出现问题。因为在所有人的心里,蒋东歌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杀父凶手! 电影里,镜头慢慢的上移,出现在观众眼中的,是这座小城的夜景。 很奇怪,明明刚才杨红身边亮堂得很,从空中俯瞰拍出来的小城的夜景却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的能照应进人心底的光。 这时,环绕放映厅的音响里,播出了一句杨红的独白: 【我一直以为,记者只是拿文字记录事件的旁观者那么简单。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个旁观者的心如果偏了,黑了,这个世界也就跟着偏了,黑了。】 第二天,杨红重新来到警局,提出相见蒋东歌继母,也就是那位杀人真凶于倩一面的请求。 于倩当年的判决结果是自卫杀人,所以她并未处决死刑。杨红在下午的时候,于当地的女子监狱见到了她。 短短几年,前面那个年轻貌美得被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