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龚在荷第一个不答应,“你还想穿这身跟着我们去春晚表演厅是怎么?”她伸手把人拽起来,用力的拍了一下这臭小子的屁股,“快滚去换。” 李子文哼哼唧唧,极不情愿的挪着迈上楼梯。 李家身份特殊,自春晚开办起来,就被邀请去春晚联欢会场观礼。虽说不会因为刻意给镜头而出现在全国观众面前,但现场有那么多领导,去这种场面还是穿得严肃一点的好。 一般换好衣服,家里人就会一起驱车前往演播大厅,但是李幼荣却从来都没有跟他们一道,因为他的原因有些特殊。 跟往年一样,由龚在荷开车,李幼荣来到了师父陈小楼的家。敲门后,陈小楼的妻子张文慧来来了门。 李幼荣一见面,就恭敬的鞠了一躬,“师母。” “来啦。”张文慧拿着身前的围裙擦了擦手,把院门打开后就拉着李幼荣的胳膊往家里领,“你这次可来得正好,我做的那红烧狮子头,刚起锅呢。” “是吗?”李幼荣一边回答,一边回头看了看龚在荷。 龚在荷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看着这娘俩进门后,她呼了一口冷气,回到了车里。 似乎是年轻时吃了亏,张文慧到老都没有生育。陈小楼本人其实也没有很在乎这点,早年时,年夜饭两口子吃也算和乐。后来老了,觉得有点孤寂的陈小楼就直接跟李家人说了让李幼荣来陪他过年的话。在梨园一行,师徒的关系,就相当于父子。陈小楼一生无子,一辈子的本事都教给了李幼荣,他提出的这点要求,似乎也不算过分。李老爷子当时也是理解,但他担心错过这个年节团聚的时候会让李幼荣与家人生分,便提出了这个折中的方法。 所以十几年来,李家人的年夜饭都会比平常人家,早那么一个小时,为的就是让李幼荣赶上陈家的这顿年夜饭。 吃完饭,张文慧又出去把龚在荷叫进来。把人家小姑娘一个人晾在外面,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苦了你这孩子了,外面冷不冷啊?” 龚在荷难得乖巧的笑了一下说:“师母,不冷的,我坐在车里头,有冷气呢。” 点了三炷香给龛里供着的祖师爷敬上,陈小楼回头,冷哼一声,“尽说一些废话。” “关心的话怎么就成废话了?” 陈小楼撇撇嘴,一言不发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想说什么的张文慧见此,也只得噤声过去。 等二老过去后,李幼荣提了提西装裤,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 龚在荷见到被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弟弟跪在冰凉的地上,也没说话,她回身,伸手把放在一边准备好的茶盘断了过来。 有龚在荷做辅,李幼荣也能轻松许多。他双手拿过茶盘上的青花瓷杯,跪着往前移了两步,然后恭恭敬敬的低头,双手举过头顶道:“请师父用茶。” 陈小楼“嗯”了一声,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 李幼荣把收到的红包放到茶盘上,然后继续低头,伸出了双手。 陈小楼便用之前教训李幼荣时用的软鞭,打了他三下。 这三下,陈小楼并未控力。他一边把鞭子甩得“呼呼”作响,一边训道:“明年做事要更加勤勉。” “是。” “做人要更加厚道。” “是。”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