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啊。”李幼荣架起腿,换了个很随意的姿势说:“我这里事情多着呢。你看,我这人,不喜欢热闹,所以一些吵吵闹闹的综艺我肯定不会去。我又不喜欢放下架子跟人搞怪,所以那种喜剧性的节目我肯定也不会去。我又特烦记者问东问西,所以一般接受采访都会事先问记者要稿子。你说这么一来,我得少多少资源?但我经纪人偏偏又要在排除这些要求后给我接活,既不能让我累着,又不能让我闲着……” 周济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怎么觉得你在跟我卖弄呢?” 李幼荣点了点头,“对啊,我就是在跟你卖弄。” “少来。”周济怀翻了一个大白眼。他把头仰起来,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李幼荣也不急,索性就这么看着他。 好歹今天吃的是火锅,虽然东西多,但都只要洗干净稍微下一下刀子就行了。就算加上底料,陈曼心也没半个小时就弄好了。感觉到房间里两个男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她也没说什么。想着空腹喝酒容易醉,陈曼心回头蒸了几个馒头。等它差不多热了,她把它乘进碗里,端着走到了客厅。 把温好的酒倒上两杯放好,陈曼心捧着手一脸自豪的看着一大桌子菜,觉得差不多也可以吃了。 倒不用她喊,周济怀和李幼荣都非常自觉的坐过来。就是一看到酒,心里不爽一心想搞事情的周济怀赶忙提议划拳。 完全不怕这回事的李幼荣撑了脸笑了笑,“你确定?” 周济怀有些不明白,“确定啊——不是,我划个拳要确定什么?” 划个拳要确定什么?在连续输了十次喝了十杯后,周济怀捂着有些晕的脑袋骂了句娘,“李幼荣,你他娘的坑我是不是?” “谁坑你了?我可没说过我不会喝酒。”李幼荣往嘴里丢了粒花生米嚼了嚼,“跟你说实话,我这人从小在弄堂戏园子里长大,烟没沾过,但是喝酒和划拳……” “我懂了,你是大爷。”周济怀合适双手拜了拜,“我认输,咱不玩了。” 这玩的简直不是游戏,是他自己啊。 陈曼心看着周济怀那模样,没忍住“哈哈”直笑。 周济怀叹了口气,咬了口馒头,嚼了几下,他突然之间感慨良多:“好久没有这么闲了,一晃时间过的还真快……” 透过火锅缭绕上升的雾气,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看着晃晃悠悠的李幼荣笑了下,“冬天快到了吧?我记得我第一次来燕京,也是冬天。那时候是早上,我俩在火车上饿了好久,一下车,根本就没注意什么包子店面条馆,奔着香味就往火锅店去了。那顿饭,我俩吃了好久,把汤底都给捞干净了。然后,下午我爸就带着我去了中戏……” 觉得周济怀有些奇怪,陈曼心皱着眉望向李幼荣。 “没事。”李幼荣朝她做了个口型,“喝醉了。” 想想估计是刚才喝太狠了。 那边自言自语的周济怀还在继续:“我家条件其实不好,中戏我也是考了两次才考上的。”周济怀捞了片萝卜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太辣,他吸了吸鼻子,“我天分也不是很好,在学校的时候差点被劝退,能毕业也是导师起了恻隐之心。但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想演戏。毕业也有两年了,跑过龙套做过替身,该吃的苦都吃过,该看的我也都看过,该做的,除了被人睡,我也差不多都做过。” 话说到这里就有些过了,李幼荣瞥了一眼眉头紧锁的陈曼心,停下了筷子,说:“老周。” “没事,你吃,这些话我老早就想找个人说了。”周济怀给李幼荣夹了块肉,然后继续说:“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想跟我说什么。但是李易铭,我他妈就问你,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我好不容易红了,我任性一点怎么了?” 这句话,周济怀是吼出来的。 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酒劲上头,他的面色变得通红。 “我一没偷,二没抢,我靠的是我自己的本事,是我自己的运气。老子不过有了点名气而已,凭什么让我夹着尾巴做人啊?记者了不起啊?粉丝了不起啊?还不是靠老子吃饭没事儿的时候只能看着我在电视上瞎晃悠?我还就真不明白那些让我改脾气的人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周济怀出出生到死,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能做人孙子! “我知道有人说我小人得志,有人到讲老子坏话,但是只有老子比他们红,他们就得服气。记者喜欢乱写,那就让他们瞎几把乱写,等我过气或者更红,谁还会在乎这档子事?” 一口气说了这么些,周济怀停下来的时候还有些喘。陈曼心估计也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讲话,吓得一愣一愣的。等回过神,她小声问:“你不怕他们给你使绊子?”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浪不起来爷就回家种地,反正我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