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聊得津津有味,处于话题中心的却苦不堪言。 林氏禁足在家, 被时文柏骂得狗血淋头;淑妃面对皇帝的疑问,用一句“妾若想杀阿鸾,她还活的成吗”应付过去,让皇帝坚信是安国公府弄巧成拙,林氏原本奉时文柏之命去灭口,却妇人之仁没有下够剂量,导致时缨死里逃生,然而宫外的流言蜚语却甚嚣尘上,直说淑妃心思歹毒。 卫王更是哑巴吃黄连,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 按照母亲的计划,时缨就算后知后觉地发现桂花酒里的端倪,也只能忍气吞声,她总不能半途折回来告御状,何况那酒还是慕潇和时四娘亲手给她的,她又怎敢保证他们没有暗做手脚? 思及荣昌王世子夫妇,他的心情稍许缓和,看来两人是诚心实意投靠,没有将酒开封查验。 也是,时四娘从小被时缨遮掩光芒,与这个姐姐的关系能好到哪去?现在时缨落难凤凰不如鸡,易地而处,他若是时四娘,肯定巴不得时缨永远无法翻身,又怎会当滥好人,给她通风报信? 一想到时缨已经喝下绝嗣药,他终于出了口恶气,她费尽心机想让他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帝执意要保他,还暗示他等到解决完孟家的事,就正式册立他为太子,为他举办婚礼。 是以他不得不顶着风言风语来上朝,尽可能地挽回自己在众臣心目中的形象。 只要做到勤政爱民,他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豢养外室算什么?别说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就满朝文武官员,家里没有三妻四妾的实属凤毛麟角。 分清是非轻重,卫王在朝政上更加卖力,皇帝有心帮他造势,顺水推舟给他安排了不少任务。 六月初三,卫王到京兆府办事。 他打着如意算盘,以秘密调查孟大郎的罪名为由,借机拉拢与孟家不和的京兆尹,若能与他搭上关系,也好问清自己当时是将什么物品落在了通济坊,导致弯弯的存在暴露。 反正孟家正闭门躲避风头,不会知道他“出卖”他们,再说了,孟家的荣辱皆系于他,牺牲一个孟大郎,换得他全身而退,对他们何尝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他进门落座,刚与京兆尹客套两句,突然有小吏来报,外头有百姓击鼓鸣冤,请求贵人做主。 那两人是一对母子,自称杭州人,原本靠种地为生,看儿子在读书上有些天分,便节衣缩食送他进学堂,希望他将来能够金榜题名。 孰料两年前,儿子进城赶考的时候被骗到赌场,被迫欠下巨额钱款,紧接着,那些歹人便上门讨债,不由分说将他们的家底洗劫一空,还打死父亲、重伤母亲、拖走了他们年幼的女儿。 当地官官相护,平民百姓诉求无门,母子二人只得沿路乞讨,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伸冤。 京兆尹最近忙着核查孟大郎在京中的私产,对他的斑斑劣迹了如指掌,闻言不由联想到一处,立即下令将人带来。 卫王却有些犯嘀咕,觉着事情未免过于凑巧。五月十二孟大郎东窗事发,距今刚刚二十天,皇帝将他论罪之后,派去各地搜集证据的官员还在路上,这两人恰在此时出现,若说他们没有受人指使,身无分文走到长安简直是奇迹,可若说他们背后另有其人,那么这事就复杂了。 从杭州到京城,就算快马加鞭昼夜不停地赶路,大概也要一个月,也就是说他们早在五月十二之前已经动身,只等着充当证人,坐实孟家的罪名。 不成,回头必须要对他们严加拷问,将藏在暗处的主谋拖出来。 出神之际,方才的小吏去而复返,随行的却有三人。一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母子,母亲似乎是腿脚不便,走路一瘸一拐,儿子身形单薄,乍看好像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还有…… 卫王蓦然愣住,没想到竟会是时绾。 她穿得光鲜亮丽,与两人如同云泥之差,却不顾他们身上脏污,帮忙搀扶着行走困难的女人。 看到卫王和京兆尹,母子二人顿时扑通跪下,时绾表明身份,规规矩矩见礼,复而解释道:“我乘车去集市,途经此地,听闻有人敲响鸣冤鼓,出于好奇看了一眼,谁知竟是……” 她深吸口气,声线微微颤抖:“竟是我的养母和养兄。” 京兆尹与安国公府往来不算多,但却知道最近发生之事,据说这位时娘子也是被孟大郎强抢民女的受害者,如今收养她的人家找上门,言辞印证了孟家走狗的恶行,实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时绾请求道:“他们为了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