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告退离开。 慕濯原本只想破坏卫王与时缨独处的机会,但此时见卫王死要面子活受罪,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却还要假装兄友弟恭的模样,心中不禁好笑。 他目送时缨的背影绕过转角,收回视线,对卫王道:“兄长,请吧。” 卫王咬牙切齿,计划着将他引去偏僻的地方,再狠狠挖苦一顿。 放眼京中,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他遇见了都得三思而后行,但却唯独无需顾忌岐王。自己众望所归,就算对他恶语相向,他也诉求无门,因为没有人相信他,只会当他故意栽赃陷害。 更何况,但凡识相点的,都不可能为了岐王与他作对。 卫王打定主意,正待移驾,突然,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卫王殿下,岐王殿下。” 他一愣,荣昌王世子快步走近,笑着道:“远远就看见您二位站在这里,不知有何趣事分享?待我见过陛下,不妨一同聊聊,两位堂兄不会嫌我这个堂弟碍事吧?” 卫王:“……” 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既有自知之明,怎么还大言不惭地凑热闹? 却不得不回以笑容:“堂弟何出此言,都是自家人,岂有‘碍事’之说。你去吧,我和阿弟在这里等你,我们堂兄弟三人多年未曾相聚,是该抽空叙叙旧。” 荣昌王世子也不跟他客气:“多谢堂兄,我很快就来。” 说罢,他转身走向大殿,徒留卫王一口气梗在心头,差点没把自己憋成内伤。 慕濯不着痕迹地垂眸,敛去了眼底的的笑意。 - 时缨返回席中,各家贵女也陆续赶到,纷纷过来与她互相见礼。 时绮安静地跟在她身旁,但接连不断有人搭话,时缨始终找不到机会向她询问婚事。 约莫一个时辰后,卫王与岐王姗姗来迟,时缨见荣昌王世子相随在侧,悄然松了口气。 卫王文质彬彬,从未有过急赤白脸的时候,遇上视礼仪与规矩于无物的岐王,必定占不到好处,有荣昌王世子这个和事佬打圆场,岐王应当也不会再对他步步紧逼。 临近午时,皇帝驾临,正式宣布开宴。 众人起身叩拜,山呼万岁,声音如浪潮般迭起,扩散至殿外。 皇帝并不贪图享受,以往生辰都是邀请皇室亲眷及近臣举办私宴,但今年赶上四十岁整数,又有北夏派使臣前来和谈,便令礼部依照大寿的规制操办了一场,君臣同乐之余,也借机彰显国威。 乐声四起,飘荡在大殿的每个角落,宫婢鱼贯而入,将热气腾腾的菜肴摆放在宾客的桌案上。 一名宫人行至时缨身畔,低声道:“时娘子,这些是淑妃娘娘嘱咐过尚食局,特地为您准备的酒菜,您可放心用。” 淑妃和卫王知晓她那罕见症状,每次都格外谨慎,时缨谢过,喝了一口清甜甘醇的饮子。 与此同时,卫王率先出列,向皇帝献上自己的贺礼。 他俯身叩拜,旋即声情并茂道:“父亲统御九州、富有四海,儿即使穷尽天涯海角,也无法寻得足够彰显您丰功伟绩之物,且您时常教导儿勤俭爱民、体恤苍生,休得铺张浪费,于是儿历时数月,亲手创作万里江山图一卷,恭祝您寿与天齐,我大梁国运昌隆、永世不衰。” 几名力气大的内侍抬出一幅卷轴,小心翼翼地拉开。 上面绘着美妙绝伦的风景,从白雪皑皑的昆仑到传说中仙气缥缈的蓬莱,从塞北风沙漫天到南海浪涛阵阵,画纸之长,十余人托着依次从皇帝面前经过,才得以展示完全。 “卫王这份礼物,确实别出心裁。”皇帝抚掌而叹,“好一个‘国运昌隆、永世不衰’。” “父亲谬赞。”卫王笑了笑,谦虚道,“儿才疏学浅,只要您不嫌弃,就已经心满意足。儿作为兄长先行献丑,但愿能够抛砖引玉,阿弟不辞辛劳从灵州赶来,定然有更好的东西要献给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