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母不可能相信,只会指责她强词夺理。 而且她无法直言,为何能够识破那人暗中动用了内力。 因卫王喜欢温柔贞静的女子,父亲严禁她接触与武学相关的任何事物,尤其是曾经向舅父舅母习得的本领。 好不容易才让父亲息怒,她不想再自找麻烦。 林氏轻声问道:“你可知那人是谁?” 时缨摇摇头:“女儿戴着帷帽,未能看得太清,只觉并非旧识。” 林氏眉宇间染上忧色,几度欲言又止,末了,语重心长道:“你有幸得卫王殿下垂青,将来便是太子妃、是皇后,对你心存嫉恨之人不计其数,更有甚者并不想看到安国公府与皇室结亲。他们碍于你的身份,明面上不敢如何,但背地里指不定有多少腌臜的手段。近来你一定要谨慎行事,以免遭歹人算计,我和老爷别无所求,只想看着你平平安安地出阁。” 见时缨应下,她取出一只瓷瓶:“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阿爹特地托我送来。给阿娘看看,可千万别留下疤痕。” 说着,便要去拉时缨的手。 “阿娘,不碍事的。”时缨卷起衣袖,露出手背上的纱布,借机不着痕迹地躲开她的触碰,“青榆已经为我包扎过了。” 林氏也不勉强,放下瓷瓶,絮絮道:“你阿爹一路走来实属艰辛,因着他的出身,那些世家大族瞧不起安国公府,只等着看我们的笑话。阿鸾,你可要替你阿爹争气。” 同样的言辞,时缨从小到大听过太多,虽理解父亲不易,但却难免耳朵起茧。 她乖乖应答了几句,送母亲离开。 净房已烧好热水,室内灯火通明,白玉池雾气氤氲,泛着粼粼波光。 时缨让其余婢女退下,只留了青榆和丹桂伺候,褪去衣物,慢慢走进汤池。 二婢为她梳理头发,突然听她低声问道:“青榆,皎皎那边是什么情况?” 青榆如实交代了时绮在河岸边的遭遇,又道:“回府后,四娘子去给老爷夫人问安,奴婢们就先告退了。” 丹桂愤愤不平:“定是四娘子告的密,否则老爷和夫人怎会知……” “不是皎皎。”时缨打断了她的指控,“她虽对我有些意见,但还不至于使用这种伎俩。她若想让我难堪,何不在卫王殿下面前揭穿我?而且……” 她没有说下去,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知道妹妹险些落水的只有青榆,可她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时绮从小就爱与她斗气,但却从未公然讲过她这当姐姐的一句不是。 父母对她和妹妹的行踪了如指掌,就仿佛亲眼所见,难道他们—— 她望着水面上跳跃的光影,陷入长久沉默。 沐浴过后,二婢为时缨擦干头发,服侍她就寝。 继而熄灭灯烛,轻手轻脚退出内室。 - 出了门,丹桂压低声音,大惑不解道:“青榆姐,三娘子为何待四娘子这般好?虽说血浓于水,但……也就咱们三娘子宽容大度,换做别人家阿姐,谁会由着阿妹整天给自己摆脸色。” 她入府的时间晚,青榆却是跟在时缨身边多年,随她从江南来到京城。 青榆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有所不知,四娘子出生时未足月,从小体弱多病,差点没能立住,直到进京,老爷请了宫里的奉御来诊治,才逐渐好转。以前她常年卧病在床,三娘子与林家表兄表姐玩耍的时候,四娘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长此以往,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