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胡人们,从来没有面临过的焦灼状态。 数万兵马,即使是硬生生的堆着,就足以攻破凉州城,更何况还有契丹人的简单的器械,正是让他们信心十足。 但,一旦接触凉州城,他们却发觉,这座城池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拥有极强的韧性。 数日以来,即使是城墙破了,塌陷,凉州百姓依旧冒死将它堵好,城门破了,也得抵住,毫不畏惧。 而且他们还发现,在城头,不只有大汉,还有许多妇女,在后面帮忙补刀。 可以说,原先预计凉州城只有五千兵马,现在估摸着约万人了。 这让大家颇有些犹豫。 这般的攻城,对于诸多部落来说,颇有些不划算。 有人计算过,凉州城只有几千百姓,如果打下的话,没有上万人的死亡,是绝对拿不下的。 那么,也就是说,收获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而且分的也很多。 况且,这还是冒着得罪大唐的危险,秋后算账,可真的会死人的。 但是,契丹人在后面催着,众人不敢不打。 如此,过去了三日。 凉州城已经千疮百孔,多年未曾修复的城墙,在这场猛烈的攻击之下,不知倒塌了多少段。 但,就像是唐崇山所说的那样,男当运,女当战,全城的百姓,不惜一切代价修缮城池,就为了守护这道最后的城墙。 城头已经被鲜血染尽,显得格外的湿滑,到处都是残缺的兵器,唐兵们木然的挥舞着刀枪,与登上城楼的敌人进行拼杀,好似不知疲倦一样。 不知何时,远处就传来了一股股的炊烟,胡人们就像海水一般的离去,不带有一丝的眷恋。 而拼杀半天的唐兵,则不顾肮脏地瘫坐着,气喘吁吁,活命的人不由得心生感慨,庆幸自己还能活着。 那些死去的人,则依旧保持着拼杀的姿势,紧握着兵器,倔犟,顽固。 曹洞狠狠地喘了口气,浑身的铠甲已经被鲜血给凝固,似乎又被披一层罩子,上面还有些许的白色点缀,似乎是人脑。 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能活下来就是最好的。 “辛苦了——”就在这时,一个少女突然走过来,脸色稚嫩,但双眼极其明亮。 她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张饼,似乎在畏惧流矢,亦或者是畏惧他目前的模样。 “嗯!”他并没有什么答谢的话,只是使劲的吃着饼,这种咀嚼,已经让他筋疲力尽,肚子里必须得有点东西才行。 吃完了一张,又递过来一张,足足有了三张,他在粗略的垫了底,见着少女胆怯地模样,不由得咧嘴笑道:“怎么,吓到你了!” “这上面都是胡人的脑子,别怕,就当做是牲畜的,家里养的小鸡小狗一样。” “嗯!”少女点点头,露出坚毅的面容,说道:“我不怕的。” “那就好!”曹洞笑了笑,望了望四周,大部分的兵卒已经疲惫不堪,瘫坐在地上,那些少女妇女们,则连忙递上饼子,水,让他们恢复体力。 过了半刻钟,许多人才缓过气来,颤颤巍巍的站起,离开了城头。 曹洞被少女搀扶着,慢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