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的热闹持续了三五天,成百上千的青皮无赖被收拿看押,县衙、州衙的许多差役也因此摆官缉拿,一瞬间,整个长沙城好似洗了一场大澡一般,安静而和谐。 就在这时,在知府刁广谆的亲自操刀下,巡捕司也正式亮相,大张旗鼓地开始招纳巡捕,由于其属于差役行列,自行前来的人很少。 刁广谆颇有些无奈,他也是读书人出身,自然明白差役的低贱,再加上他现在又抓了许多差役,百姓畏之如虎,哪里敢过来。 在普通人的印象当中,古代基层的衙役们似乎都是不可一世的,虽说作为基层的公务人员,在职务和编制上都远远不如依靠正规考试而进入体制内的“官老爷”们,但是至少也应该要比平民小老百姓要强,在社会地位上也应该要高上几分。 衙役广义上大致上被认为是役卒,卒,这个字,在甲骨文里,是奴隶衣服的意思,在小篆中,含义依旧是奴隶,所以被排斥在官品之外,属于不入流。 被百姓们认为是官府之奴,狐假虎威之辈。 实际上,衙役们虽然能够荫靠于官府之下,依靠官府所给予的些许公权力在平民面前耀武扬威,甚至以公谋私、鱼肉百姓,百姓们更加鄙视之,良家子弟都不愿往,只能依靠征集。 唐代这热血的朝代,有志青年,基本上去当兵搏个万户侯,也不愿意当衙役,所以,征集的人也少,无奈衙役等只是世袭了,这是特殊的时代背景形成的。 再加上官员视其为奴狗,法律上更是严苛之至,想当衙役的就更少了,只有世袭的胥吏才能胜任。 如《大清律例》就规定:凡是缉捕强盗、窃盗等罪犯,自案发日起,限一个月内捕获,如果捕役一个月内未能捕获,要处以笞二十;两个月未能捕获,笞三十;三个月未能捕获,笞四十。就这样以此类推,直至抓到犯人为止。 主官们甚至不想被问责,限期让其捕获,不断用刑,以至于许多衙役还未抓捕犯人,就被刑罚打死。 这样危险,且具有门槛的职业,哪个普通百姓敢应召? “正好是休沐,走,去薛县丞家拜访一二!”刁广谆善于民政,对于这些衙门里的道道,一时间感到十分的棘手,若是完不成皇帝的托付,自己就麻烦了。 所以,他打算去薛远薛县丞家拜访,此人被皇帝挂在嘴巴,定然是入得了君心,得其说通一二,倒是妥当。 心里打定了主意,刁广谆就带着一些酒菜,来到了薛县丞的家中。 这是位于巷子中的一处小宅院,比较狭窄,大门也窄,甚至有些残破,围墙矮小,砖缝中长满了杂草,怕是防不住多少贼人,刁广谆伴着两个随从,就前来拜访。 “此人倒是清贫!”他点点头。 “咚咚咚——”随从敲门。 一个小丫鬟探出了头,有些茫然。 “薛县丞在家吗?” “今日正好是休沐哩!我家老爷在家,不知你们是何人?”小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