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鹤偏头,对上他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思索半秒,淡淡嗯了声。 明壹的兴趣瞬间被提起,还没开口催促,就听男人说:“等有空了再说。” 明壹皱眉:“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呀?” 曹玄鹤:“晚上。” 明壹瞬间警惕:“……你没骗我吧?” 曹玄鹤:“没有。” 明壹:“你是不是又挖坑给我跳呢?” 曹玄鹤:“没有。” 明壹:“真的?” 曹玄鹤:“嗯。” 一人一鬼说话声音都不大,但奈何包厢安静,再加上几人坐得近,所以他们的对话全都落入了其他三个看戏人的耳朵里。 印尤然还是有一次瞧见这样的曹玄鹤,忍不住啧啧两声,凑到右手边,小声对张东晨道:“你闻到了吗?” 张东晨问:“什么?” 印尤然:“恋爱的酸臭味。” 这时,旁边的刘伟凯凑过来,幽幽道:“不光恋爱的酸臭味,还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陈醋味。” “嘿,你个臭小子,找打是不是!” 印尤然瞬间反应过来,抬手朝他打去。 刘伟凯早有防备,迅速躲开。 总归来说,这顿饭吃的还算融洽,最后以人形提款机印尤然结账离开做收尾。 - 而就在他们愉快吃饭的同时,远在几十公里的居民楼某一户里。 正躺在沙发上悠闲看电视的中年男人,突然身体紧绷,犹如中风一般,捂着脑袋发出痛苦呻、吟。 他的脑神经里像是被一万只银针扎入,疼的他痛苦不堪。 中年男人用左手拼命的敲着自己的脑袋,而他的左手明显有残缺,原本的五根手指,目前只剩下大拇指与食指两根。 蓦地,他感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钻入他的身体。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拼命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浴室跑。 中年男人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瞪大了眼睛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原本他干干净净的周身此时布满了阴沉的黑气,这些带着恶业的黑气不停的翻滚着,快速的朝他体内钻去。 他的额头被黑气笼罩,遮住了半张脸,给原本就长得尖酸刻薄的脸上增添了几分阴霾。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男人瞪大眼睛,思考半晌,突然笑起来:“对,这一定是幻觉,幻觉!”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不可能!” 他颤巍巍的举起自己的左手,看着还包裹着的三个伤口,哈哈大笑:“我就说是障眼法,我都已经把那些鬼东西分出去了,又怎么会回来呢,哈哈哈,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自我催眠着,可脑袋里的疼痛却让他无法忽视。 中年男人喊着喊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瘫软在地,他用残破的左手用力砸向脑袋,好像这样就能缓解疼痛一般。 因为太用力,原本包裹严实的纱布被他砸掉在地,露出三个模样恐怖的伤口。 其中两处伤口都已经结痂,只剩下一处愈合时间最短的中指,因为砸的力道太重,已经往外流出鲜红的血液。 随着中年男人的痛哭流涕,他周身的恶业越聚越多,中年男人顾不上脑袋的疼痛,抓住洗手池边缘,用力爬起来,用双腿支撑着站起,重新看向镜子。 镜子中,恶业的黑气已经将他半个身体笼罩其中,五官模糊不清,额头处黑气不断渗入。 虐杀几十人的恶业,背在一个人身上,可是会死的! 不光死的惨,还会被打入地狱,没有下一世,下下一世…… 中年男人终于面对现实,看着镜子中的人,嘿嘿的阴森笑起来。 “没事,我还有手指,就算手指没了,我还有脚趾……对,还有脚趾。” 说到这儿,他突然眼睛一亮,拿起挂在旁边晾架上的白毛巾,朝厨房走去。 没过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痛呼声。 中年男人满手是血,捧着五根残破的脚趾,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本来被他咬在口中的毛巾此时被胡乱的裹在左脚上,鲜血将其浸透,可已经进入癫狂的中年男人顾不上这些,他走去书房,坐在椅子上。 用沾满鲜血的手,拿起毛笔,打开朱砂墨的瓶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