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念想,她自然迁怒整个村子,放火烧了整个村子。趁着他们人仰马翻地去救火的时候,我才有时间挣脱绳索,悄悄逃出来救你。” 其实他也没费多大功夫,只是在他准备想杀人屠村了事的时候,那个疯妇人跑了出来给他解了围。要不是他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需要小算帮他滋补身体,否则他可没打算要带上她。 “谢公子,你可真是太好了!逃命都不忘了救我!” 小算对此当然毫不知情,她“嗷”地一声,感动地扑到了谢粟身上。只恨自己没长狗尾巴,因而此时她只能靠言语对谢粟表达的感谢,实在大打折扣了她感激之情的效果。 谢粟想要推开她,却发现她实在是太重了,加上他还在赶着牛车腾不出手,也就随她继续赖在自己身上了:“如今,你想怎么办?” “唔……” 小算背靠着谢粟,玩着凤冠上的流苏珠子,思考了一会儿,道:“不管如何,我们现在肯定是先要把真相告诉罗大郎。我们是不可能去报官的,否则惊动了吴家老爷就得不偿失了。最好让罗大郎他们去报官,让官差去收拾河东村的人。” “万一他们夫妻俩不是报官,而是直接去寻仇怎么办?”谢粟淡淡地道。 金小算根本就不懂,任何人听到自己至亲被人杀死了,第一反应都是去找凶手拼命,而不是报官。 更何况,报官了之后官府并不一定能公正审判,就算公正审判了,又该审判谁呢? 是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河伯”吗?是迷信的所有河东村村民吗?还是遵循祖训祭祀的巫祝?审判了他们就全都会偿命吗? 也许他们之中情节轻微的,在牢里关不了几天就会被放出来,甚至有可能会继续在河东村进行着人祭,只不过更加隐秘了而已。 就算官府真的让河东村所有人都偿命,也要等到秋后问斩,罗家夫妇等得及吗?谢粟想,罗家夫妇唯有手刃了他们才能解恨,也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那我们就要跟着罗大郎夫妻俩,保护他们,不要让他们去寻仇。”小算轻声地道,“他们是好人,他们的双手不应该沾满鲜血。就算他们现在一时泄愤得到了安慰,但在以后长久的日子里,他们夜里回想起自己也曾杀了人,是否也会心怀不安?或许可能都没有以后,就因为杀了一群疯子被官府抓住,就此赔上了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就算他们没死,河东村的后人们会放过他们吗?如果让他们动用了私刑,将会有无穷无尽的复仇。冤冤相报又何时能了呢?” 谢粟没有言语,内心冷嘲着金小算的天真,又有些惊讶金小算看似没心没肺,其实心如明镜。果然是个大彻大悟之人,真没浪费了她灵泉体质。 一如谢粟所料,罗家夫妇知道真相后怒气冲天,第一时间就要冲到河东村让张家人偿命。在小算锲而不舍地劝说下,同时谢粟也加了一点小小的“帮忙”,俩夫妻最终还是报了官。 天子脚下出了此等天怒人怨的命案,加上皇帝是有好生之德的信佛之人,府尹吓得连小曲儿都不听了,屁滚尿流地爬上肩舆,由师爷和衙役陪着,一路狂奔至河东村。 当小算与谢粟悄悄跟随罗家夫妻来到河东村时,捕快们正在拖行着张贤理,其他的河东村民被收押在牢笼车上,他们的孩子扒着车身哇哇大哭,张翰雄也跟在捕快的身后哭喊:“放过我爹爹吧!我愿意嫁给河伯,都是我的错!我爹爹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相信河伯?就为了这不存在的邪神,你们杀了多少人!”府尹被这些冥顽不灵的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河伯存在的!存在的!你根本不懂!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我们村早就亡了!”张翰雄披头散发,神情狰狞地反驳着府尹。 当她看到府尹身边罗家夫妇时,她又跪在了两人身旁,痛哭流涕道:“亲家公,我知道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但是我爹爹真的是没有办法!自我们村有了河伯开始,每一家都要向河伯供奉自家长女,不然河伯就要淹了我们的村子,还会接连降下灾病,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我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儿,爹爹也是为了我才会找上罗姐姐,出此下策,你们应该懂我爹爹的心情呀!我求求你们,让他们放过我爹爹吧!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扛!求求你们了!” 罗氏闻言红了眼,拽着丈夫的衣袖令自己不至于气得倒下,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也知道你爹爹爱护你的心情,那又何尝不是我们的心情?!你张家女儿是女儿!你们淹死我女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是我罗家捧在手心上疼爱的女儿!你们就为了荒谬的迷信传言,害死了多少人家的女儿!放过你爹?永不可能!你也是帮凶之一!” “河伯是真的!是真的呀……你们为什么不信我!”张翰雄眼看求情无望,绝望地瘫坐在了地上,两个捕快趁机将她也掳入了牢笼车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