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会哭出了声。 里间里依旧没有半分动静。 李孑偏头看站在她身侧的胡不为,“你要不要挥一下你那张巧舌如簧的嘴,试着看看能不能策反了那夫妻俩?” 胡不为:“······您给我挖的这个坑有点太深了,我怕跳进去爬不上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李孑说着朝帐篷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帐篷门刷了一声被打开,方才守门的其中一个兵丁走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李孑伸手指了指少年,“把人带走,先关在旁边的帐篷里。” 兵丁应了声是,走过去伸手扯着少年的衣领就往外拖。 少年抓着铁栏杆不放,硬是被掰开手指头拖了出去。 惨叫痛苦声里,里间终于有了一丝声音。 李孑抬手示意胡不为。 请开始你的表演。 胡不为被赶鸭子上架,摸摸鼻子走到方才少年站着的位置上,“两位······” 李孑起身出了帐篷,去到旁边的帐篷里。 少年这会不再大喊大叫了,缩在帐篷一角一动不动低声啜泣。 李孑拿了把椅子放到他面前不远坐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没等到回应李孑也不恼,只接着说道:“这里是漠北军军营。” 少年哭声顿了顿。 他昨晚是被蒙了眼睛带过来的,一路上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只以为什么荒郊野外,却没想过这里会是漠北军军营。 他突然想起来,因为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曾经也想跟着邻居家的玩伴一起来漠北军参军。 却没想到他刚跟父母说了自己的打算,就被父亲给厉声喝止了。 记得自己当时还跟父亲强辩:“别人家里的孩子一听说要去参军,他们的父母都举双手支持,为什么你们不愿意让我去?” 父亲怎么回答他的。 “当兵太苦,家里又不缺你一口吃的,何必去受那个罪。” 他偷偷去,被从报名参军的地方给找回了家。 然后挨了他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顿揍。 他伤好的那天,恰好是参军报名截止的第二天。 刚刚好错过。 少年想到这里,脑子忍不住懵了一下,愣着连苦都忘了。 头顶一道声音响起,“想到什么了?” 钻进耳朵里的声音轻柔悦耳,他却只觉得胸口处被踹了一脚的地方又开始疼。 下意识地想点头,点到一半,他猛地一顿,又使劲摇了摇。 “没有。” “那好,你叫什么,这个能说吗?” “宴隋。” “想不想到军营中转转?” 宴隋小心抬头,似乎在衡量李孑说的真假,“我可以去吗?” 若是他猜的没有错,他的父母是漠北的敌人,他虽然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但他头顶上也烙印着‘漠北敌人的儿子’。 这有可能是个陷阱,但他很心动。 李孑站起身,“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你也跑不了。” 宴隋:“······好,我去。” 李孑把人带出帐篷,守在门口的兵丁投过来疑惑的眼神。 李孑朝身后指了指,“我带他去军营中转转。” 兵丁收回目光。 宴隋见状忙小心跟上。 “你在这里权利是不是很大?那天晚上,那么多黑衣人都听你的话。” 李孑带着她出了第一道卡哨,闻声挑挑眉,“怎么,准备开始试探我了?” “不,不敢。” 宴隋捂着胸口,再不敢问话了。 两人一路走到校场附近。 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一齐往耳朵里灌进来。 直面的热血,几乎溢出肺腑之间的悍勇之气,宴隋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耳边却有一道不算高轻柔中多了几分凛冽的声音清晰传过来,“想成为其中的一员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