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听得他碰碰的心跳声,还有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他一贯又温柔又霸道,就像他这个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至柔至刚,柔到极致他对天下人都像是亲子一样,刚到极致,他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牢牢的箍住。 萱城在他的怀中许诺,从今夜起,让我死都可以了。 那天晚上,他们就在这条河边坐了一夜。 人生最美妙的一夜,不就是洞房花烛夜么 然而,物极必反,乐极生悲。 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大喜。 而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噩耗。 梁成在洛涧被杀,洛涧失守。 谢石在洛涧25里处驻扎,他认为秦军强大,便打算建立营垒,据守要害,仅仅通过切断秦军的南下运粮通道来坚守不战,但是就在此时,他忽然迎来了一位久违的故人。 秦军的度支尚书朱序至晋军劝降。 朱序本应感谢苻坚的恩德,苻坚在离开项城大营的时候,派身边的朱序前往谢石处,试图说服谢石归降秦军,朱序在苻坚面前唯唯是诺,可一旦谢石跟前就换了一副嘴脸。 朱序对谢石说的是,秦军虽有百万之众,但还在进军中,且分散各处,如果兵力集中起来,晋军将难以抵御。现在情况不同,苻坚驻扎在项城,苻融却在寿阳,梁成则在洛涧,而慕容垂还远在郧城,晋军此刻应趁秦军没能全部抵达汇合的时机,迅速发动进攻,只要能击败其前锋,挫其锐气,就能击败秦百万大军。 谢石还是不敢贸然进军,这时候晋辅国将军谢琰却建议谢石接受朱序的建议,谢石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接受了朱序的建议,决定转守为攻,主动出击,派遣晋鹰扬将军、广陵相刘牢之精选五千北府兵,向洛涧发动了进攻。 十一月十一日夜晚,就是他们在淝水河畔坐了一夜的时候。 梁成作战经验丰富,就在刘牢之率军距洛涧十里的时候,梁成已经发觉了,他命令大军在洛涧西岸严阵以待,刘牢之在万不得已中决断趁着夜色奇袭洛涧,沿河列阵的秦军在夜色中不知道晋军的人数多少,只听得敌军如惊涛骇浪般冲了过来,冲杀速度之快仿佛闪电,秦军发生骚乱,梁成驰马奔到最前试图制止骚乱,结果正好撞上了刘牢之的主突击方向,在混乱的黑夜中,秦军一时分不清敌友,梁成调动指挥不便,刘牢之却趁机奔至梁成身边,二人交手,身经百战从无败绩的梁成竟然被刘牢之斩杀,主将一死,秦军愈发混乱不堪,争先恐后的想淮河北逃去,刘牢之趁着秦军混乱,分兵穿过秦营南面,绕到了秦军背后切断秦军的归路,失去指挥的秦军在发现晋军出现在背后时,惊恐万状,顿时崩溃,慌不择路,纷纷涌入淮河,骁勇无比的北府兵在刘牢之的指挥下阻断淮水渡口,在淮水岸边生擒了梁他、梁悌、王咏、王显等十名将领,秦军死伤上万,有一半士兵在混乱中自相踩踏而死,掉入淮河北淹死所有军器辎重被晋军缴获,洛涧防线不复存在了。 谢石水军随时都可以兵临寿阳城下。 萱城仰天长叹,啊,终于还是败了,惨不忍睹,梁成啊,你跟苻坚一样,要致我于死地啊。 萱城与苻坚发生了从未有过的一次争吵,严格来说不算争吵,只是分歧,二人争辩不休。 争辩的主角就是在洛涧败战的前夕,苻坚派往晋军的那位劝降者,曾经的襄阳守将,朱序。 一定要杀了朱序。 苻坚不忍心,即使梁成在洛涧落败,可与朱序没有直接关系,朕派他前往晋军大营的本意只是想要谢家宝树归我。 正是因为朱序去了晋营,谢石才改变了对我们的作战方针,你应该知道谢石一向畏秦,为何一改往昔转守为攻了呢,朱序他向谢石泄露了我军的机密,这是什么道理,两军还没有交战,你却派人前往敌营,我军焉能不败呢,无论你如何护着他,这一次我都要杀了他。 张蚝因为上次引苻坚前来之事一直憋在心里有些愧疚,可苻坚至今都没有追究,这愈发让张蚝内心纠结不安,他不想好心办坏事,于是这一次他站在了萱城这边,坚决认为苻坚遣人至晋营劝降晋军是既愚蠢又荒唐的行为。 张蚝向张天锡示意,要一起劝谏苻坚同意萱城所求。 最后,苻坚被逼无奈,只好同意斩杀朱序。 萱城却提出这件事只能办的隐私不能大张旗鼓,朱序已经从晋营中返回项城,要秘密派人前往寿阳将朱序押解到寿阳。 皇弟,如果朱序他的命运真的死于我们之手,那朕也不能再为他辩解了,让纥奚佶伦去办。 一旦我们的人押送朱序至寿阳,途中不免会出现意外,纥奚一族终生效忠于朕,朕留守他在项城就是以备不时之需,听你的,斩杀朱序。 萱城心里却没了底,朱序是有可能向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