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羌的提醒不无道理,何况从桓冲的进攻来看,他正是这般打算的。 苻坚思了一会儿,道,那就要看朕的巨鹿公和冠军将军如何扳回这招险局了。 苻睿与慕容垂对视一眼,即刻朗声道,臣等绝不辜负陛下厚望。 好,既然如此,巨鹿公,冠军将军,朕命你二人即日出发,兵至襄阳,势必要挽回襄阳的局势。 是,儿臣领命。 臣领命。 二人用坚毅的目光和震耳发聩的声音回应。 这一场针对桓冲疯子行径的军事会议终于走向了结束。 苻坚没给苻睿和慕容垂多少的休整时间,第二日便从长安出发了,而且除了苻睿所率领的五万氐族兵力之外,慕容垂所统帅的竟然没有一支嫡系军队,尽数是当初投奔苻坚的鲜卑兵。 五月二十日,就在苻睿他们领兵出发的第三日,苻坚对大秦国内颁发诏令。 苻坚下令征伐各州公私马匹,十个人丁中派一士兵,门第显赫的世家大族,充当崇文义从,良家子弟二十岁以下,武艺骁勇,家富体健者,都任为皇家羽林郎,并授以苻氏姓氏,二十岁以上,服兵役满两年的,都授以校尉。 并亲自下诏,命令中限定取胜之日,任晋主司马曜为尚书左仆射,谢安为吏部尚书,桓冲为侍中,并派人在长安给他们各修建府邸,以待君前来清谈,他派人快捷送往建康,以此下了战书,正式宣布对晋作战。 月末,良家子弟前来的有三万余骑,秦州主簿金城赵威之担任建武将军、少年都统。 萱城扬天长叹,真是天命啊。 公元373年,在晋朝皇帝司马昱和大司马权臣桓温相继死后,谢安登上了晋朝的政治舞台,苻坚与谢安达成了十年友好之约,虽然那只是一封可有可无的约定,甚至连小打小闹都约束不了,可毕竟用过玺,十年之期已到,公元383年,战端即开。 苻坚身边的亲人还不放弃,虽然他们都被苻坚的诡辩折服了,可他们的本心并没有屈服,尤其是太子苻宏,他像是一个圣斗士一般,被苻坚骂的狗血淋头还不罢休,时常跪在明光殿外一跪就是几天几夜,荀皇后再也不出来了,她躲在自己的宫中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可是她就算出来又能说些什么呢? 殿门刚被打开,一袭庄严肃穆的黑袍首先映入了视线之中,苻宏昏昏欲睡,他今日又是已经跪了六七个时辰了,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皇宫中的暮色上来了,他还是不放弃,可眼睛一触及到那一抹黑色,他的精神立刻上来了,跪着爬上去抱住腿,大喊,父皇请听我一言,请收回成命,不要伐晋。 苻坚低头瞥见了紧紧抱住自己腿的人,怎么都甩不开,他弯下了腰去,用一只手勾起面前之人的脸,迫使他抬眼望着自己,声音很温柔,自古哪有儿子反对老子的?你这么做就不怕上天降下惩罚,你还是回去吧。 苻宏哭诉道,父皇,正是因为儿臣不想让上天降下惩罚,才这般冒死相劝,儿臣是大秦的太子,儿臣劝您收回成命吧,趁着现在大军还没有集结,我们与晋朝修好吧。 苻坚叹息了一声,捏着他的下巴忽然用了力道,苻宏吃痛的皱眉。 你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这点跟你老子很像,好啊,朕养了个好儿子,好太子。 他这一话音落地,那只手就松开了苻宏,可忽然之间袖中一柄利剑划出,就在他剑指自己的亲子之际,一声嫩嫩的唿唤打断了他,父皇。 顺着这声好听的声音方向探去,只见苻冼一人独自立于一片青色的竹林前,明媚的眼睛望了过来。 苻坚滞了一下,那人却已经小跑过来了,他扶起跪在地上的人,太子哥哥,你都跪了这么久了,腿疼不疼,来,起来吧,我们回去吧。 苻宏楞了一下,可他的弟弟吃力的拉起自己,他不得不从地上痛苦的起身,兴许是跪的太久了,腿太酸痛了,他都有些站不住了,可苻冼却能稳稳的搀住他,脸上洋溢着明媚的光彩,让这暮色沉沉的黄昏多了几分的光明。 苻坚终是看的不忍,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他收回了剑,唯一一次,凤血干干净净的回鞘,想来剑毕竟有灵气,它也懂得虎毒不食子的道理,哪有老子要杀儿子的事情。 苻宏还是朝着自己的父皇拜了一拜,这才回去了,就在苻坚以为终于耳根清净了的时候,视线还没收回来,那个小人已经近了自己身前。 臭小子,你没跟太子回去吗? 苻冼一本正经的道,儿臣要替太子哥哥尽忠,怎么能回去呢?父皇,你愿不愿意听我一句劝? 他说的这么正经庄重,让苻坚霎时反应不过来,自己的儿子们都怎么了,都要一个一个的跟着自己作对吗? 可是一面对上这个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