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锁着花兰的脸,你怎么了,起来吧,他怎么你了?他弯腰伸出手来,刚碰上花兰的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即刻弹回。 萱城皱眉,他对着花兰道,你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 谢石想伸出手去,最后却僵在了半空,有一刹那的微怔,他仰头喝下了花兰面前的那盏余茶。 大人,您花兰叫了一声。 他认识谢石。 谢石坐在萱城旁边,他有些烦躁的样子,怎么都静不下心来,萱城更觉得这其中的诡异了,眯起眼来打算看一出好戏。 却听花兰细细道,阳平公,我知道您心里肯定疑惑,没错,我在南方人士,生在秣陵,长在秣陵,我在建康城内曾有幸见过大人一面,也许他忘记了,可我没忘记,那个时候,桓温把持朝政,谢家的人都被派去修城墙,大人也离开建康了,皇室贵族在建康一日一日萎靡下去,家国难以重振,我便离开建康北上长安,可我什么都不会,只有这一副身体,长安人人传唱秦王的宫闱之事,我来到北城入了这花兰楼,其实这花兰楼此前并不叫花兰,而叫南馆,因为这里的小倌多是南方人士,后来我便成了这里的花魁,南馆也因此改名花兰楼,秦王来过几次,阳平公你放心,秦王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来找我说说话,阳平公,您放我回去吧。 萱城沉声说,你解释这么多作甚,我方才说了,要为你赎身,还你自由,你们都不应该被困在囚笼里面,世间最美的鸟儿叫金丝雀,美,应该是共赏的。 谢石深吸了一口气,他胸中有一些沉闷的气息,怪不得方才第一眼见到花兰之时,他有种恍惚,仿佛在哪里见过,他的眼睛,很有灵性。 你带他回建康吧。萱城这般说。 这里的钱,我来出。 谢石眼里油然而生一股敬意,他想说点什么可一下子说不出来了,他的手略微紧张的颤抖了一下,想去抚摸一下花兰,却终究没有冒犯,花兰却温柔的覆上他的手,大人,只要您不嫌弃花兰,花兰此生愿意跟随您左右。 你,你这是说什么,我怎么会嫌弃你。 可他却皱紧了眉头,萱城似乎猜出他因何而愁,你是怕安石兄? 谢家家风严谨,谢安教导出来的子侄辈个个知书达理,又通情豁达,谢家门第极重,能与之结交的都是当世豪门贵胄,琅琊王氏是第一个,除此之外,很少有人能进入谢家的门第之中。 花兰一介风尘中人,怕是连谢家的奴仆都及不上,谢石若是把他带回去,谢安罚的第一人肯定是谢石。 萱城思前虑后,似乎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花兰进入谢家人的圈子中,可若是谢石身边的一随身护卫,这样便能名正言顺的跟着谢石,还能寸步不离。 萱城心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给别人出歪主意吗? 可他又说服不了自己,只能把这个想法道了出来,谢石一听,连忙点头,好,就这么办,花兰,你以后便是我身边的随身护卫了,你可愿意? 花兰亦是点头,花兰求之不得。 萱城啧啧叹了一口,哎,以后就看不到这么美艳无双的人儿咯。 花兰道,古有投笔从戎,花兰今日弃娼从戎,得以仰仗阳平公的大恩大德和大人的厚爱,花兰在此谢过。他朝着萱城拜了下来。 萱城道,上天成人之美,非我之意。 谢石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花兰的脸,就像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疼惜,萱城这时倒像成了一个外人,还要被喂狗粮,他禁不住刺激,起身要走,谢石的声音传来,你要注意苻重,他派人来姑苏与桓玄联络了。 萱城如石定住。 这就是他所要告诫自己的大事,苻重与桓玄勾结。 这的确是大事,天大的阴谋,苻坚曾经放过了苻重,还委以重任,可对方却丝毫没有感激,桓玄在蜀地被打败以后,被晋朝廷召回到了姑苏,他在东海练兵,有桓冲叔侄二人拥兵遥控建康朝廷,谢家虽当政,兵力却不如桓氏,所以晋朝与秦襄阳一战,败了又败,谢家只能另寻出路,谢安派谢石来,怕不仅仅是要襄阳之事的一个解释吧,更多的是想继续这秦晋之盟,共同夹击双方的政敌,谢家除去桓氏,苻坚也除去苻重。 谢安也下了一盘好棋啊。 萱城苦笑,都是政客,都是老狐狸。 当晚,萱城派人送了钱来花兰楼,花兰终于成了自由之身,谢石搂着他一起住进了驿馆,萱城有些落寞的转身意欲离去,却正面撞上了苻坚。 他一脸庄重,眼里却始终泛着光芒。 皇兄?萱城轻唤了一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