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攻破了成都,二位何罪,若是当真论失职有罪,也是本公之罪,二位不必再自责了,自即日起,蜀地之战还要仰仗二位将军。 请阳平公放心,末将一定不负朝廷所托。 连太守。萱城命人传来连成衣,二位将军的饮食起居便要劳烦你了,大军长途而至,劳累至极,今晚便在此安营扎寨,将士们好好安歇一晚,明日我们再商议军事。 是。 不必了,阳平公,军事紧要,我们即刻议事吧。邓羌道。 可萱城坚持要连成衣为邓羌和杨安安排安歇住宿之事,军事明日再议,最后他们也执拗不过,便听了进去。 当晚,大军便在绵阳城外扎起了营帐,一幢一幢的军帐拔地而起,连绵不绝,夜似乎短了,天边隐隐约约泛着亮光,一场光明提前而至。 次日天边刚刚泛起一道鱼肚白,邓羌和杨安便过来请安了,萱城无法深眠,早早的便起身来了正厅,连成衣这个主人也早早的为众人备了早膳,众人匆匆用膳过后便在正厅集合,一片严肃。 连成衣命人架起了军用地图,大大的川蜀海防全图几个字刻印在上面,厅内的人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正前方。 萱城紧抿唇角,不发一言,连成衣率先禀道,阳平公,请看,绵阳距离成都不过百里,如今我军人数占优,尽可以大举南下,军事指挥驻所依旧设在绵阳,待攻下成都之后在搬迁至成都即可。 萱城盯着地图上绵阳与成都的图标,两地相距的确不足百里,从绵阳府秦军驻所南下直行便可直达成都,然而这一路上尽是平原乡镇,人口密集农耕发达,若是在绵阳和成都之间发生战事,那对两地的百姓来说便是莫大的祸端,此时又恰好是春耕季节,再过几日便是插秧的时节,一路上军队南下肯定会不受控制骚扰当地百姓。 有没有可能,我们绕过绵阳,从西部进军成都? 若是西进阿坝州汶山郡,那将是一条险境。阿坝州境内山石林立,沟壑纵横,山谷河川众多,不易行军,而且阿坝境内多少数民族,蜀人,巴人,羌族人,藏族人,白族人,他们向来鲜与外人打交道,不过这样一来,叛贼定不会料到我们会从阿坝行军而绕到成都后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不失会一种策略。 姚苌面有忧色,只是若行军阿坝必然会耽误行程,我们如今有重兵在手,用不着奇思异想,直接从绵阳南下德阳攻打成都,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在气势上已经赢了。 萱城说,绵阳、德阳尽是丰庶之地,百姓正是耕作之季,我们行军至此,必然会沿途扰民。 邓羌拱手道,阳平公,军国大事,卫国保民,无需介怀。若是叛贼一路北上,那么,您担忧的事便必会发生,那时不止百姓会陷入战乱水火之中,我们秦之国土也必将陷落贼手,而今我们疾行至成都与叛贼一战,实乃上策,您一向看的明了,请明断。 杨安与邓羌的说法一致,军人的职责在战场胜负,邓羌和杨安都是名将,他们很少失败的,可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的背后也都是百姓和士兵们的尸骨堆积而成。 想的太多,并非好事。 连成衣自然是赞成从绵阳直下成都,王统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成都,他的两个弟弟都是在成都一战中丧命的,他对叛贼有剥皮抽筋之恨。 萱城沉了半响,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姚苌,竺瑶之事?你探得消息可准确? 十有八九,竺瑶已集合了上万军队,只是在我们撤退之际还未对我秦军发起攻击,我敢保证,此次竺瑶必定联合张育。 如此说来,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半分耽搁? 正是如此,阳平公,我朝廷之师从长安远道而来,最为忌讳行军迟缓,反攻不利,我们后备粮草将成隐患,长此下去对我军极为不利。邓羌分析道。 这一点深深的刺到了萱城,他深知速战速决对远道行军而来的重要性,若是拖延战事,对张育军来说影响不大,而对秦军来说就成劣势了,此次平叛的主力军乃是氐族嫡系兵力,大军从长安而来,对蜀地的环境气候多少是有些不适的,最快一月之内,若是半年不能平叛,那便真的长了姚苌口中的持久苦战,届时,这场战争对秦的影响就极为不利了,劳民伤财,耗尽国库,国内的五族势力也会趁机造事,苻坚一心经营起来的和平局面来之不易,不由的萱城心冒冷汗,原是一片仁心却不想长远来说尽是失误重重。 萱城斩钉截铁,朗朗发声,既如此,众将听令。 邓羌、杨安,本公命你二人为征讨叛贼大都督兼先锋大将军,节制一切军中大权,即刻率军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