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亡国。 可他知道,慕容韡被苻坚封为新兴侯,位列朝堂,可最后他依旧反了苻坚。 所以他猜,谢安的这话是不成立的,这其实与苻坚怎样对待慕容一族并无多大的关系,真正的症结在慕容冲那里。 鲜卑一族的血性狼性匪性和不知感恩,这是苻坚无法改变的。 哥哥,安石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慕容冲不是郗超,桓温也不可能做了皇帝,这就是宿命。 台上的歌女继续唱,这一次他们听到的却是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宣城知道,慕容冲的美貌传遍大江南北,晋朝境内无人不知道如今的秦国国主得了燕国的一对美人姐弟,于是传唱成曲子,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安石兄,我们回去吧。 苻坚却不那么急,再听听,听听她还会怎么唱?我也想看看,这晋朝人是不是专门打听别人家的私事。他这话说的倒有点酸了,就好像在讽刺晋朝人一样整日无所事事,不知进取。 走吧,文玉兄,我们改日再来,今日有些不便了。谢安也察觉到了这里一些尴尬的气氛,他对苻坚友情还是大于仇敌的。 苻坚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可刚离开座位身子便虚的一下就要倒下去,萱城赶忙扶住他,你喝多了,竹叶青和秋鹿白性子烈得很,回去醒醒酒吧。 瞎说,我怎么会喝醉,你,你,他指了指萱城,又指了指谢安,不是要回去吗?不走了,不走了就听听曲子,听听。 萱城赶忙抱住他的腰,走吧,走吧,我的老天爷,第一次见你喝醉了,来,安石兄,帮忙一起把他弄回去吧。 苻坚才没醉,要醉也是这里的歌女,唱错了别人的事迹,才是真正的喝醉了呢。 第一百零八章 是真名士自风流 回到桃花林中,苻坚就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萱城赶紧又跪下去拉他,哥哥,哥哥,去房中,安石兄吩咐人给你做了醒酒的茶,一会喝了好睡觉。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桃花林中也只有萤火虫在发着淡淡光亮,不远处的河流水声稀稀疏疏的传来,萱城费了一番劲才把苻坚拖到屋中,谢安让人煮了绿茶,萱城又是服侍服侍后的,他怨透了苻坚。 身材结实就罢了,这体重也是实在的让人瞠目结实。 然而,他当然不会真心怨苻坚。 方才在歌馆里,他第一次感受到苻坚内心的压抑和那种触心的痛,当他看着苻坚的脸色难受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跟着疼起来。 苻坚,你若当真如谢安说的那样,待慕容冲如桓温待郄超,慕容冲他真的能被感化吗? 萱城没有底,虽然刚刚他是反对的,可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仔细想想,感化慕容冲未尝不是一种新的尝试。 他看着榻上沉静睡颜的人,心里忽然就异常坚决起来,他舍不得苻坚,但更怜惜慕容冲。 苻坚在次日醒来的时候,非但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还啰啰嗦嗦的抱怨,为什么不好好听听那歌女唱歌? 好啊,那你此刻便返回去听啊,真是作死。 你不拉着我回来我肯定听完她唱歌啊。 她在骂你,你还听不出来吗? 苻坚正大光明道,听出来了,她是在骂我。 萱城鄙夷的冷哼一声,不作不会死,你就是找骂。 君王应该经常被人骂骂,这样才能清醒。 、、、你、、 萱城闭嘴不跟他争吵,谢安过来了,朗朗的笑了笑,说,吃早饭喽,不想吃就继续饿着,我这东山可没多的粮食。 萱城抢在苻坚前头跑到了饭桌上,饿了就得吃,吃饱才能去教训某些恶人。 于是这一天,萱城就和苻坚拌嘴了大半天,待到傍晚的时候,谢安又说带着他们去城里走走,萱城索性不去了,苻坚也没什么心思,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谢安道,那二位请便喽,喝酒还是赏月? 苻坚沉吟了半晌,道,安石不必在意我们了,我想在这东山桃花林中静静,赏赏月,弟弟,你呢? 萱城道,我随意,有些累了,酒喝不了,月也赏不动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看书了,你们自便吧。谢安平和道,话落便转身去了书房。 苻坚俯首,月亮的光线投下来,他的影子忽短忽长,萱城说,兄长,我过去坐坐。 恩。苻坚轻声点点头。 萱城其实想出去,可他不知道去哪里? 建康城他一点都不熟悉,即使他是从南京来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