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去了魔药科院看比赛就走了。 来到魔药院系的擂台现场——赛项内容很简单,一小时制出6种不同浓度的困困药水。魔女沉迷地在那里看了一个多钟,她心道,这真是太有趣,太精彩了! 空气里传来红葡萄酿好的蓝薄荷清香,拥有这种迷人香气的魔药比赛才是学校运动会该有的合格风范:几百个药剂师安静地守在自己的实验台,手速飞快地进行嗅选、研磨、蒸煮、制药——这精彩程度令她看得不舍得眨眼,甚至好几次呼吸都差点忘了。 直到身旁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对方身上难得没传来什么花香,而是一股白糖章鱼小丸子的味道,魔女转过身,她热情地抬起脸打招呼,“阿希尔德,你比赛结果怎么样?” 说着,她动作无比顺畅地伸手去够对方手里的零食碗,“闻着好香哦,这是你刚去买的吗?” 看他换了身深色系的新袍子,但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陆茜就知道他肯定赢了。 “赢了。刚去买的。”金发少年语气自然地回答。 他不提那群想撕他袍子、却被他还之彼身的狂热选手,顺便将手腕微微抬高,不让她够到,“还很烫,晾一下再吃。” “好的。”眼见食物第一时间无法入嘴,现实的魔女又转过头,她屏气凝神,万分投入地重看起在阿希尔德眼里寡味至极的魔药比赛。 就是把一些东西磨一磨,另一些再碾一碾……怎么在她眼里就那么有趣,他想着,难道比和他说话更有趣吗? 他随手扎起一只其实晾得差不多的小丸子,喂到她嘴边,“吃吗?” 忙着看比赛的魔女心不在焉,“谢谢,”感到唇边的热气,她无意识地张开口,甚至没意识到究竟是谁在喂她东西吃,“嗷呜。” “……” 阿希尔德就这样耐心地一颗颗喂完了她一整盒。 这种感觉很像在魔女的山洞,他想。她一只只地将小魔兽捏断颈椎,然后递到他身边,试探他会不会吃。 如果他不吃,这是大多数情况——她就会脾气很好地丢进自己嘴里,一点不见生气的样子。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当两人身份角色对换时,她却是那个完全不挑食的人,太容易取悦,有时也就意味着不容易取悦。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不舍手边的最后一颗。 “茜茜,张嘴。” “嗷。” 等最后一场魔药比赛结束,陆茜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是今天的交换礼物吗?”她有点惊奇地问他,“你每天都有全新的花样,”又是黑龙秘药,又是不会断的头绳,又是会让擦掉文字变成蜂蜜的橡皮——她真的完全打不过,“你厉害。”她甘拜下风。 阿希尔德却觉得,既然她已经对这个习惯如此烂熟于心,那么是时候可以推进更深层次了。 “偶尔也要有一些非实物的交换啊,”他说,“比如,今天我喂你吃东西,向你提供了我的娱乐价值;那么你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让我满足对你的好奇心。这正是我们情感上的交换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呀!”魔女爽快地点头,她的秘密很多,不论如何他问到的都会是最无关紧要的那几个,“你随便问!” “……”她答应了,但他得小心。阿希尔德淡淡地想,绝不能让那只亡灵小偷察觉到他的探听。步步为营才是上策。 他很清楚,虽说亡灵偷走了她的视野、她的认知和思考,但它却偷不走她的记忆,她的过去与经历——也因此她能够时常保持着对事物正确而敏锐的嗅觉。 这样的魔女在一个错误的情况下绝会不付出自己的真诚,而面对一个正确的人,她总是怀抱以热情和善意;这么聪明的她,应该会明白他话里的暗喻,“告诉我,最近这段时间,大概是从三年级开始,你会不会像我一样,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 “像你一样?一个声音?” “嗯,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我,”金发少年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好担心陆茜今天有没有吃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小魔兽,去湖边呕吐;她早上出门是不是又忘喝黑龙的秘药,身上晒出斑点;明明是土曜日还迷迷糊糊地骑着扫帚来学校,结果发现铁门锁了,扫帚也忘了喂能量石骑不动了。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你有像我这样,脑海里不断地注意到一个人,继而重复和她有关的种种事,一遍又一遍,”少年向来优雅温柔的声音此刻带着带一点微微的沙哑,“好像是被谁控制了一样,不由自主,但却会因为主动地想起她而觉得高兴,因为她好久没有出现而感到沮丧失落——你有那个声音吗?”m.daMiNGpUMP.cOM